趙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夏日正午,烈日炎炎,酷暑難當,但這些並未能敵過那些為溫飽而掙扎的窮苦百姓的堅韌意志。
此刻,蕭一命身前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碼頭上的人都喚他老曹頭,蕭一命自打混進槽夫的隊伍之後,就一直跟著他,同其他六個人組成一隊,一次又一次地從船上擔下千斤重的貨物,然後運送到岸邊指定的地方。
環顧四周,龍泉灣的碼頭上,數不盡的人們也如同老曹頭一般,喊著號子,擔著重物,汗水淋漓,即便氣喘吁吁,也未曾停下腳步。他們赤裸著的胸膛,陽光照耀下,閃爍著黝黑的光澤,那是汗水浸透的證明,也是生活留給他們的灼傷。
蕭一命也是初次目睹此景,心中不禁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但更多的是深深敬佩之意。
就在這時,前方的老曹頭突然身形搖晃,蕭一命心中一驚,暗道糟糕,老曹頭恐怕是傷暑了。
在老曹頭即將倒下之際,他迅速上前扶住他,果斷地扛起老者肩上的即將掉落的擔子,叫停了大家前進的腳步。隨後獨自一人扶著老曹頭朝岸邊的綠蔭下走去。
來到陰涼的地方後,蕭一命迅速取出一壺清水餵給老曹頭,同時還輕輕拍打他的背部,為他渡去一口真氣。
喝下清水的老曹頭面色逐漸由慘白恢復紅潤,他長長地舒了口氣,感激地對蕭一命說:“好多了,好多了,蕭小哥,真是多謝你了。”
“曹老伯,您客氣了,這是晚輩應該做的。”
接著,蕭一命問出了心中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老伯,您這年紀正是安享晚年的時候,為何還要在碼頭做這些繁重的活計?”
老者微微一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哀傷。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呼喊,一人頂著烈日匆匆跑來,一邊跑一邊焦急地喊道:“老曹頭,老曹頭,聽說你中暑了,你沒事吧?”
老曹頭見狀,立刻高聲回應:“老馬頭,我沒事!”
不一會兒,老馬頭也跑到樹蔭下,他看上去也是五六十來歲,此刻氣喘吁吁,好奇地打量著蕭一命。老曹頭指著蕭一命介紹道:“老馬頭,多虧了這位小哥的及時幫忙,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老馬頭聽聞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喝著水,對老曹說:“老曹頭,你不要命了嗦?累了也不曉得休息會?在這烈日下傷暑可不是鬧著玩的。”
隨後轉頭看向蕭一命,問道:“對了,這位小哥啷個稱呼?”
“晚輩姓蕭。”
“多謝多謝,要不是你,這個老曹頭今天怕是要把命交代在這裡了。”
蕭一命擺了擺手,說道:“不用謝,這是我這個當晚輩的應該做的。不過,您和曹老伯都這麼大年紀了,為何還要在這碼頭上幹這些重活?為何不考慮找些輕鬆點的活計?”
老馬頭聽後,白了蕭一命一眼,無語地說道:“你這娃娃說得輕巧,沒吃過苦嗦?要是有其他的活路誰還會來這碼頭做苦力?而且輕鬆的活計能掙好多錢?”
“我家有七口人等著吃飯,每月光買米就要花七八錢銀子。我不來這兒乾點苦力活,多掙點錢買米吃,難道天上會掉米下來?”
“晚輩冒昧了。”
老馬頭見蕭一命態度誠懇,語氣也溫和了許多,“在這碼頭幹活,一趟一文錢,每天能掙二十文,一個月下來如果幹滿就有六錢銀子,就算幹不滿,怎麼也有個三四錢。再加上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在酒樓跑堂,生意好時,每月也能掙個六七錢。這樣合計起來,每月還能稍微攢下點,供孫子上學。”
“為何?馬老伯,您家中沒有餘糧嗎?每月要花這麼多錢買糧食?”蕭一命不解地問道。
老馬頭嘆息一聲,無奈地回答:“那點糧食哪裡夠啊?我們家總共租到了兩畝地,一年到頭,最多也就產二十石糧食,還不算扣除糧稅、地租,一年到頭落在自己身上的還不足十石,哪裡養得活這一大家子人?”
“不對吧,我記得十多年前,蘭溪國奉大禹王朝為宗主國時,不是有一次分田改革嗎?按老伯家的情況,應該分得不止兩畝吧?”蕭一命想起蕭伯父曾經跟他說過的事,不解的問道。
“嘿!你是不曉得,地是分下來了的,但要留得住才行。當年我們家確實分到了十畝地,但等大禹的監察官一走,就有人上門收地了。”
“我們普通老百姓,哪裡鬥得贏他們?”老馬頭面露不忿。
“不過好在還留下了一半,勉強能餬口。但是人嘛,總有個三災六病,前些年,我孫子害了一場大病,為了找大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