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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深,蕭一命隨著小來到紅香院時,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散場,只剩三三兩兩的酒客還在角落低聲交談,合著嫋嫋琴音,略顯蕭瑟。
小翠將蕭一命帶到頂層地門口之後,轉過頭,狠狠地瞪了蕭一命一眼,蕭一命當即意會,笑著朝小翠點點頭,示意她放心。小翠見狀,這才輕哼一聲,心滿意足地轉身離開。
蕭一命笑著推開房門,步入其中,屋內陳設與上次並無不同,繞過侍女春遊的屏風後,入眼便是秦芳洲穿著一襲素淨的白衣,端坐於古琴旁邊,一頭長髮隨意散落,玉指撥絃彈奏。
只是不知何故,彷彿是蕭一命到來了之後,秦芳洲的神情有些憂愁,琴音愈發哀婉,如同深秋的落葉,隨風飄散,帶著淡淡的情愁。
蕭一命沒有出聲打擾,安靜地站在秦芳洲身前,靜靜地欣賞著這一幕,生怕打破面前這位女子悠揚綿長的思緒。
一曲終了,蕭一命朝著秦芳洲一抱拳,剛想開口問問秦姑娘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卻沒想,秦芳洲搶先一步,朝著門外輕輕喚道:“小翠,小翠,你怎麼這般不小心,讓這等閒雜之人進到我的房間裡來?”
蕭一命聞言,只覺莫名其妙,衝到嘴邊的話又給硬生生地噎了回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撓撓頭,尷尬地笑道:“秦姑娘,是我啊,蕭一命。”
秦芳洲瞥了蕭一命一眼,“蕭一命是誰?我不認識,你速速離去,再晚我可要叫人了。”
蕭一命只當龍虎宮一事後,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和這位姑娘道謝,導致了這位秦姑娘在生悶氣,於是連忙解釋,“秦姑娘,實在抱歉,在下近來確實公務繁多,這一來二去,就沒來得及顧及這一茬,秦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在下吧。”
“蕭大人一心操勞家國大事,當然無暇顧及其他了。”
“說不定啊,就算哪天芳洲被白雲溪一掌打死,蕭大人都抽不出空來,過來瞧我一眼。”秦芳洲說這話時,看著蕭一命,滿臉幽怨。
蕭一命哪能不知道秦芳洲是故意這般說的,哈哈一笑,“這那哪能啊,我心中可是一直掛念這秦姑娘呢。這不,我事情剛忙完,就馬不停蹄的跑了過來,專程前來道謝。”
“我還專門給你帶了禮物呢。”
“唉,蕭大人別哄芳洲開心了,若不是我喚小翠去請你,你哪能記得這青樓之內,還有這一位孤苦無依的弱女子呢?”
“蕭大人恐怕打心底只是當我是個隨手把玩小玩意兒吧,玩膩了就丟,也不會有什麼感情。唉,也對,芳洲一介青樓女子,身微命輕,哪裡能留得下蕭大人多看兩眼。”
秦芳洲神色哀傷,別過頭去,透過昏暗的燈光,蕭一命彷彿還隱約看到了兩滴晶瑩。
蕭一命心中一驚,他年紀輕輕,如何能應付得了這般陣仗,連忙手忙腳亂地從懷中取出一隻木頭髮簪,遞到秦芳洲面前,“沒有沒有,秦姑娘別誤會,你我過命之交,我怎麼會當你是個玩意兒呢?”
此言一出,蕭一命才意識到不對,連忙改口,“呸,說錯了,你不是個玩意兒。”
咦,還不對。“啊呸呸呸,我不是個玩意兒,我不是個玩意兒,慢待了秦姑娘。”
秦芳洲卻沒有注意蕭一命在說什麼,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髮簪,隨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撲哧一笑,“好了,不逗你了,看給你急的。”
蕭一命見狀,假意鬆了一口氣,略帶惋惜地說道,“唉,你早說嘛,早知道就不把這個髮簪拿出來了。”說著就要收起髮簪。
秦芳洲可不幹,連忙抓住蕭一命的手,一把奪過髮簪,放在手心細細摩挲。
蕭一命嘿嘿一笑,走到一旁的桌案邊坐下,端起一杯茶水胡亂灌進去,心中暗道:翠大俠,您這次可立了大功了,回頭咱一定要好好謝謝您!
“喜歡嗎?”蕭一命開口問道。
“喜歡!”秦芳洲滿是欣喜,挽起一頭長髮,輕輕將髮簪別上,站起身來,轉了一圈,滿是期待地問道:“蕭郎,好看嗎?”
“好看好看,秦姑娘你天姿絕色,自然戴什麼都好看!”蕭一命自是滿口回應。“只希望,秦姑娘不要嫌棄這是個木頭做的才好。”
秦芳洲卻沒有接話,而是一臉笑吟吟地看著蕭一命,“蕭郎,那你說,是我好看,還是你的那位劉姑娘好看?”
“你你你......這這這......我我我......”蕭一命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指著秦芳洲,吱吱呀呀,竟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芳洲被蕭一命逗得掩面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