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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見梁老兒子執意不立這字據,心中極為得意,但還是萬分感動,聲淚俱下的說道:“他日若找到王婷,定叫她感念恩公的大恩。”
梁老兒子聞言心中更是歡喜,忙上前攙扶想要給自己施禮的狗剩,並開口寬慰道:“舅舅見外了,一家人還說什麼報恩不報恩的。”如此越發的讓狗剩感激涕零,結果又騙了不少僕人的眼淚。
狗剩本打算拿了銀子就溜之大吉,誰承想梁老兒子執意留他歇息一夜再走,說是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一番。狗剩如何不知夜長夢多,一時心急如焚,這倒是讓他的神情裡,又多了幾分焦慮。
梁老兒子看到狗剩的神情,心下雖有一絲疑惑,倒也不曾多想。結果狗剩戰戰兢兢的吃了飯,又在僕人的服侍下洗了個澡。這原本是件舒服放鬆的事情,可是到了狗剩這裡,卻變成了一種折磨,一種煎熬。
狗剩本想入夜趁人睡了,就此溜掉,可誰承想,梁老兒子卻又拉著他閒談,提及王婷童年,狗剩有哪裡說得上來,只得用悲傷演示,含糊不清的搪塞了過去。二人相談也算合拍,直到三更時分,梁老兒子跟狗剩客套了幾句,這才起身休息去了。
早就將梁老兒子的祖宗八代,都問候個遍的狗剩,見梁老兒子走了,心裡也是一陣輕鬆。狗剩心覺,這梁家怕是不能呆了,雖然如此想著,但是他還是憑藉多年混跡的經驗,耐著性子又等了半柱香的功夫。
這半柱香的功夫,狗剩竟然覺得是他平生以來,最慢長最難熬的。好容熬到時間,他一出門,卻又遇上了梁家的僕人,只好謊稱要去茅廁,這才糊弄過去。
然而梁老的兒子回到自己的房中,心中竟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一時也是輾轉難眠。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竟對這個舅父有了懷疑,可是夜已深了,他又不好再去打擾,只好耐著性子在床上熬著。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卻聽到院中有人說話,他頓時就清醒了過來,而且睡意全無。這一刻他心中極為的不安,不是他小氣守財,只是這百兩銀子,在這偏遠小鎮上,實在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雖然他家的藥鋪還算紅火,但是這百兩紋銀,只怕也是他兩到三年的積蓄了。實在放心不下的他,終於披了外衣端著燭臺走出了房門,當他看到狗剩房間虛掩的房門那一刻,只覺一陣頭暈目眩……
梁老兒子二話不說,推門便走了進去,藉著微弱的燈光,一個雜亂無章房間,頓時呈現在了梁老兒子的面前。梁老兒子只覺身形一晃,手中的燭臺,更是脫手落下。
燭火晃動,聯通燭臺在空中劃出一道靚麗的痕跡,‘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燭火瞬間熄滅,房間裡瞬間陷入一片昏暗。
接著就聽見一個些嘶啞微微顫抖的聲音,從房間裡喃喃的傳了出來:“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這個嘶啞顫抖的聲音,在這個寂靜黑暗的夜晚,顯得有些詭異,顯得有些突兀。
良久一個踉踉蹌蹌的黑影,從狗剩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一夜無話。第二天梁老兒子盯著兩個大大黑眼圈,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這脾氣更是極壞,一天下來不知道砸了多少瓷器,打罵了幾回僕人。
被遷怒的僕人,也是心生怨恨。可心裡又對這個可憐人,有著隱隱的同情。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僕人更是生生將心中的怨氣,生生壓了下去。
雖然找地保報了案,但是這地保實在有些不厚道。他竟然向梁老兒子索要銀兩,明目張膽的索賄。也不知道是狗剩的幸運,還是梁老兒子的不幸,竟然遇到了這樣的一個地保。而要到縣城找縣官告狀,這一來一回至少也得一天的時間。
梁老兒子心裡本就有氣,如今又遇到了這樣的地保,哪裡還願意花錢,結果這狀紙便給撥了回來。梁老兒子一時氣憤,結果大堂的地面上,便散了一層的瓷器碎片。
狗剩逃得匆忙,緊張之餘又覺得十分的刺激,他也做了好暫避風頭的準備。可讓狗剩不解的是,一天下來,他竟沒有聽到任何的風吹草動。
安奈不住的狗剩,終於從躲藏處,小心翼翼的跑了出來。開始還十分小心,十分謹慎,可是一番試探之後,一顆懸著的心,也就徹底放了下來。
心中大定的狗剩,不經意間,卻是看到了站在街上發花痴的鐵蛋。看著鐵蛋那副德行,雖然心中十分反感厭惡,但是不知為什麼,他看著鐵蛋那讓人作嘔的花痴相,竟然想到了王婷。
一時間心中的迷惑與好奇,又一股腦的冒了出來,於是就有了狗剩請鐵蛋吃飯的那一幕。如今狗剩早已懶得理會梁老兒子報不報案,他所記掛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