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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人怎麼說你紀榛的嗎?”

“倚勢凌人、貪心妄想、毀人姻緣、阻人前程”

紀榛原先打算無論蔣蘊玉如何口出惡言都不做反駁,可蔣蘊玉越說越過分,他忍不住哽聲道:“我就是喜歡他,配不上我也要想方設法嫁給他。你我已經解除了婚約,婚娶自由,我紀榛就是被人戳爛脊樑骨那也是我的事,你站在什麼立場指摘我?”

蔣蘊玉剎那安靜下來,沉甸甸看著他,紀榛不甘示弱與之對視。

半晌,蔣蘊玉咬牙問:“我最後問你一句,你當真要悔婚?”

紀榛不知為何竟有幾分悲痛,他眼中有淚,定定回:“我意已決。”

蔣蘊玉聞言忽而一把上前握住他的雙肩,握得那麼用力,彷彿要把他的肩胛骨都捏碎。就在他以為蔣蘊玉會打他一頓出氣時,對方只是將他重重地推到椅子上。

待紀榛坐定去瞧,蔣蘊玉已然轉身,語氣一貫的傲氣,“如此最好,我巴不得與你毫無干係,往後你我視若陌路,我就當從未認識過你。”

紀榛怔怔坐著,等蔣蘊玉大步流星消失他在眼前,他才抬手去摸自己的臉,觸得一手溫熱的淚。

他與蔣蘊玉相識十七載,有過喜樂,也有過爭吵,可竟鬧得個不歡而散。就算他對蔣蘊玉無意,也難免傷懷。

所有人,即使是堪稱溺愛他的兄長,皆不看好他與沈雁清的姻緣。

蔣蘊玉說他配不上沈雁清,兄長紀決也勸道:“你與他並不登對,何苦強求?”

偏生紀榛撞了南牆也不回頭,拿一腔孤勇和一顆真心賭上一生,換沈雁清一個回眸。

往事幕幕不可追,紀榛被紫雲樓的吆喝聲喚回當下。

赤金哼哧哼哧噴著氣,嚇得過路人繞道而行。紀榛很想上前再摸一摸這匹大馬,可惜他與赤金的主人已然決裂,再無可能觸碰。

他抿抿唇收回目光,抬步進了賓客雲集的紫雲樓。

侍者魚貫其中,滿樓香氣,紀榛一出現就引起了正中央一臺大桌的注意。

桌上之人他認識不多,有幾個是有些身份的官家子弟,還有的是王爺侯爺之輩的子侄,而坐在主位的儼然是蔣蘊玉。

小侯爺一襲烏髮高束,裡穿素白錦袍,手戴緊束的玄色護腕,外頭罩一件描了圓弧蛇團的藏青搭護,腰繫扣帶。這樣的裝扮襯得他肩寬腿長,很是瀟灑恣意,不再會有人因他過於俊美的容貌將他錯認為美嬌娘。

紀榛無意與蔣蘊玉的視線撞上,對方眉頭皺了下,似很不滿在此見到他。

京都地廣,他與蔣蘊玉已近三月未見。前回匆匆一面還是在宮宴之上,他隨父兄出席,與蔣蘊玉遙遙對坐,連話都沒說一句。

今日自然也是不必多言的。

紀榛是為嘗美食品醇酒而來,不想多生事端,率先挪開視線,加快腳步。

可他不欲惹事,卻有人不願他安生。

方走上臺階就聽得一道冷嗤,“身為男人卻甘為女子嫁作人婦,著實有辱男子雄風,簡直是貽笑大方。”

紀榛上階的步伐微頓,尋聲看去,說這話的人是禮部侍郎之子張鎮,京都有名的酒肉紈絝。

蔣蘊玉只是品酒,仿若沒有聽到張鎮的對紀榛的嘲諷,似是默許了對方這個行為。

紀榛本不打算與人起衝突,但也學不會忍氣吞聲,聞言反問:“張大人如此說,難不成是瞧不起女子嗎?”

張鎮哼道:“我瞧得起如何,瞧不起又如何?”他陰陽怪氣一笑,“哎喲,我忘記紀公子嫁了人,可不是和女子無異麼,真是真是,瞧我這嘴,我自罰一杯,紀公子千萬別往心裡去。”

話語輕佻至極,桌上竊竊私語偷著樂,都在看紀榛笑話。

紀榛怒從心起,三兩步下臺階,來到桌前,看著這些人的嘴臉,道:“在座的各位都與張大人是一個想法嗎?”

他到底家世顯赫,無多少人敢高聲應答,只是說:“自古男尊女卑,女子固然是要低下些的”

“真是好笑。”紀榛乾笑了兩聲,眾人像看傻子一般看著他,他也不怯場,揚聲說,“你們認為女子低下,可敢問在場的各位哪個不是從女子的羅裙之下來到這世間?”

眾人的笑臉驟變。

蔣蘊玉飲酒的動作微凝,抬眼瞧著紀榛。

紀榛的眼睛倒映著燭火,燁燁生輝,“張大人拿我比作女子,意在羞辱我,可我並不覺得女子就比男子低弱。我雖腹中沒幾滴墨水,但也知曉巾幗不讓鬚眉這個道理,就拿前朝的竇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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