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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這……”
看到遺囑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慌了。
方清雪甚至紅了眉眼。
有一種風雨欲來之感。
老太君在,方家才安寧,所有人各得其所。
可是現在老太君連遺囑都立好了,足以說明她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媽,這使不得啊!”
看到遺囑上寫的名字是自己,方易行連連拒絕。
承受不起。
如果方家還是以前的方家,那也就罷了,可是現在的方家,已經今非昔比,四族聯盟將產業歸還後,比之七年前都要強盛。
繼老太君之後,誰都想做這個家主的位置。
方清雪一家離開方家這麼多年,冷不丁讓他做家主,誰會服氣?
“奶奶,您會好起來的,秦羽是醫生,他能治好你!”
方清雪緊緊握著方老太乾瘦的手,泣不成聲。
其實,方清雪本該恨她,可是看著眼前老太君的樣子,她實在是恨不起來。
況且,她現在已經站了起來,所有的仇恨,都將一筆勾銷。
秦羽站在後邊,遲遲沒有說話。
他是醫生,老太太什麼身體狀況,他最清楚。
人力終有盡時,年老體衰,這是連他都無法違背的常理規則。
方老太也像是有所感應一般,
偏頭,目光和秦羽對視一眼。
但是這一回,秦羽看到老太太眼神很清澈,沒有怨恨,也沒有後悔,有種夙願已了的平靜感。
她知道,方家不再欠方清雪什麼。
不容方易行拒絕,老太太執意將遺囑交給了方易行,笑著道:“易行,這輩子呢,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們一家,現在清雪能站起來了,我不知道拿什麼可以補償你們,只有用這種方式,不要拒絕,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這……”
看著老太太一臉真摯,方易行、方清雪他們都沉默了。
“爸,奶奶的一片好意,你就別
推脫了。”
秦羽這時候開口說道。
此舉,有兩層深意。
一是補償。
二,就是方清雪和方思曼不適合成為家主,那麼,只有方易行來了。
見秦羽都這麼說,方易行只能沉默的收下。
這份遺囑,誰都沒有提起,四人默默走出房間。
剩餘的方家人一一進入房間,像是進行著最後的話別。
院落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悲意。
最後一個進去的,是方仲永。
他進去了很長時間,也談了很長時間。
出去之後,方仲永看著方家所有人,搖了搖頭。
“老太君,沒了。”
“……
”
這句話成了最後的絕唱,此後再也沒有人出聲。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大腦一片空白。
方清雪、方思曼更是兩眼呆滯。
誰也沒想到,奶奶,就這麼走了。
一點預兆都沒有。
沉默了很長時間,方清雪忽然失聲痛哭。
“奶奶!”
這句話像是開啟了情緒的閥門,悲傷,逆流成河。
所有人徑直衝入房間。
只見此刻的床單上,老太太已經嚥氣。
走時,很安詳。
一時間,哭聲四起,方家籠罩在一片悲哀之中。
唯有秦羽,眉頭皺了皺。
他發現,老太太不是自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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