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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總甲過去跟兩個門子說了幾句話,一個門子進院子裡去,另一個門子走到了押來的兩個人跟前。
“咦,這不是何三和宋四麼,怎們又是你們倆?去年就假冒東平王府的人,叫我們打了一頓,怎麼還不長記性,今年又攔路搶劫了?”
“這位爺,這兩個混賬東西,不是我們府裡的,他們就是假冒府裡的人,攔路搶劫的。”
“哎呦,何三,宋四,捱揍了吧,活該,打得好。”
門子又在何三身上踢了幾腳。
周總甲幾個人就傻眼了。
什麼?竟然是假冒的?
難道我們這兩年,都叫這兩個混賬給騙了?堂堂的東城兵馬司的人,就叫兩個無賴給騙得團團轉,還叫他們給嚇唬的都不敢朝面兒?
丟人啊,丟人。
沒一會兒,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出來。一見到何三和宋四,就破口大罵。
“又是你們兩個混賬東西,去年打了你們一頓,今年還來招搖撞騙,給我打。”
幾個門子呼啦一下上來,手裡的棒子就招呼上來。
“救命啊,老爺。”
“饒命啊,再也不敢啦。”
兩個傢伙又大呼小叫起來。
管家模樣的人湊到賈瑞跟前。
“這位爺,這兩個人不是本府中人,你們願意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有勞管家了,我是東城兵馬司的,過後會有人來找你作證,希望管家屆時能夠相助。”
“好,來吧,我給作證。這兩個無賴,就該送到大牢裡去,免得他們再敗壞府裡的名聲。”
“周總甲,把人帶回去吧。”
往回走的路上,周總甲等人默不作聲。
“周總甲,叫兩個無賴給嚇唬了好幾年,你說你們丟人不丟人?”
“這件事情本來很簡單,只要到王府對證一下,就知道真假,可是你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前來問一下。”
“就你們這樣的,誰能瞧得起你們?也難怪劉百戶對你們說打就打,說罵就罵。”
“還有東平王府的奴才打你們的事情,他們到底是不是東平王府的人?”
“便是真的是東平王府的人,就能隨便打你們?你們沒長手麼?就等著捱打?咱們兵馬司有權拿人的,就不能把他們拿下?”
“哼,錦衣軍我幫著你們扳倒了,難道幾個無賴還要等著我出面?什麼事兒都我出面,要你們幹什麼?”
“上街巡視,是要管事的,有了什麼事情,就要處置。不是就在街上走走逛逛。”
“指揮使教訓的是。”
“這兩個人,回去找王書吏做口供,交給刑部去。也夠發配充軍了。”
“沒收的錢,交給陳吏目。”
回到衙門,鄭天倫不在,帶著人出去檢查柴垛和防火事宜。
賈瑞就到了陳也俊這裡,跟他說了何三和宋四的事情。
“這兩個人的事情,我也聽說過。其實也不全是怕他們是東平王府的人。”
“難道另有隱情?”
“上一任的一個副指揮使關照的,這回去了西北。”
果然沒那麼簡單,原來是有內鬼。這個副指揮使發配到西北去,看來也不太冤枉。
正在此時,周總甲把沒收的錢給送來了。
“這個錢怎麼辦?是交給刑部,還是留下來?”
陳也俊問賈瑞道。
“這幾個錢,刑部也未必看得上。送過去,也不知道會到了誰手裡。留下吧,這個月的紙筆燈燭錢,就別跟火甲們收了。”
“也是啊,整天白出力,還得出紙筆燈燭錢,誰心裡也不願意。難怪大夥兒總是懈怠,就想著偷懶,得過且過。”
五城兵馬司的兵丁,來自於五軍都督府的衛所兵。
這些兵丁,少部分來自本地,多數是各地前來京師上番戍衛的兵丁。
衛所現在幾乎廢弛,僅有的一些兵丁,也軍紀渙散,缺乏訓練。
加上是定期輪換,變動很大。有的兵丁沒等熟悉管區的情況就走了。
他們其實也得不到多少餉銀,每個月只有五百文錢。
所以,這些兵丁當差的積極性也不高,基本上抱著糊弄差事的態度,混到期就走了。
象周總甲這樣本地出徭役的火甲們,更是一文錢也不賺,還要受錦衣軍的欺壓,幹起活兒來更加沒有積極性。
當然,有些膽子大的,腦子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