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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望向自己。
那是一雙熟悉的眼眸,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左鐲年少的夢裡,陪伴她走過自己大學時光的學長——藺鴻鳴。
多年不見,歲月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多了一份成熟穩重的魅力。他還是那麼清秀斯文,眉眼如畫,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更顯得儒雅俊朗。
左鐲知道,藺鴻鳴現在是業界最頂尖的策展人之一,年僅30多歲就已經主辦了多個藝術節和名家展覽。
也是她這次回來對接的重要商業夥伴。
怎麼可能是他?明明他們曾經鬧得那麼不體面……
但整間屋子裡,左鐲僅僅認識他和弟弟靳磊,她難以想象還有第三個人選……
左鐲正欲起身走到藺鴻鳴身邊,肩膀卻被輕輕一點,她回過頭,發現正有一個長得過分英俊的男人,伸出手遞給她一塊浸溼的手帕。
她記得,這是靳磊的好友,海市著名綜合集團,月擎集團的掌門人——昝淮。
昝淮身材挺拔,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更凸顯他勤加訓練的結實身材。他五官深邃,眉峰如刀削,眼角點綴著一顆攝人心魄的美人痣,生得真是妖孽。
本以為會是個高傲的公子哥,卻見他十分紳士地遞過西裝上的領巾,手指輕點嘴唇,示意她唇上的傷口。
“謝謝!”左鐲順手接了過來,用手帕按住自己的唇。血跡很快就暈染了絹絲的帕子,冰涼的感覺刺激著火熱的唇,反而讓她對那個吻的觸感更加的強烈。
而昝淮就這麼一直盯著她,看得她的臉越來越紅。
“謝謝……我洗乾淨以後會讓靳磊還你。”她有意躲閃他的視線,“我去拿杯水,你們繼續!”說完立刻逃開了他探究的視線。
藺鴻鳴坐在房間角落的沙發上,見左鐲正拿著杯子向自己走來。他主動站起來,走進房間裡的簡易吧檯,接過她手裡的玻璃杯。
“喝什麼?”他指著面前各色酒瓶,詢問道。
左鐲點頭示意:“紅的。”
藺鴻鳴並沒有在選擇吧檯上已經開好的,而是從他提來的禮物袋裡拿出了一瓶新的紅酒,開啟的瞬間果香四溢。
“這本來就是送你的禮物,”藺鴻如給她倒了一杯,“加州的黑皮諾,我記得你喜歡。”
藺鴻鳴待她一切如常,似乎曾經過往的種種不堪都不存在。
既然他如此,左鐲自然也坦然。
“虧你還記得。”她笑著接過,品了一口,極其輕盈的口感充斥著她的口腔。
“那當然,當年我們一起去美國交換的時候,我還記得去那時去酒莊品酒,你喝醉得開始耍酒瘋,我照顧你到半夜。”他笑著懷念起過往,眼裡閃爍著隱約的愛意和憂傷,“那時候可真好啊。”
左鐲沉默不語,低頭繼續喝了幾口。
黑皮諾被譽為葡萄裡的嬌貴皇后,釀出來的酒輕盈,酸度低,特別適合初學者。那時候的左鐲第一次開始學喝酒,還不習慣酒精的味道,算是擰著鼻子陪藺鴻鳴參觀酒莊。直到喝到這瓶酒,輕盈,帶著花香,就像喝果汁一樣,她不禁貪杯。
後來的事她也不記得了,但隱約之間,她覺得那晚發生的事不簡單,因為醒來後藺鴻鳴雖然依舊溫柔,但待她卻開始淡漠。
那時的少女心事怎經得住疏離的折磨,無聲的冷暴力最為致命。
所以後來的那一天,她在藺鴻鳴的面前撕碎了那些照片,剪碎的底片如雪花般落下,一如他們之間暗潮洶湧的感情,盛大的終結,而後化成水,在時間的熨燙下消失無痕。
藺鴻鳴見她沉默,眼神也一直看向窗外不看他,便知道今天或是有些操之過急了。他一向精通人情世故,知她不願談及過往,另尋了一個話題。
“這次回來多久?”
左鐲抿了一口酒,依舊看向窗外的萬家燈火:“看工作計劃,但大抵是不走了。”
這下倒讓藺鴻鳴來了興趣,他略微靠近了一些,但依舊保持著一個相對得體的距離,“怎麼突然想開了?”
“家裡的原因。”
藺鴻鳴知道左鐲一向和家裡關係不霽。她和靳磊的父母早年間就分手,而且似乎左鐲從未被靳家承認,所以她一直跟著媽媽。
見她不願多說,他也懂得拾臺階而下。
“還得是阿姨的力量。”他低頭喝了一口酒,“當年你走得頭都不回,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左鐲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捂嘴笑了幾聲,終於回過頭來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