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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他也無暇顧及其他。只得匆匆交代了幾句關於展館的安全注意事項,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一瞬間,場館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左鐲只覺得頭皮發麻,她並不是一個能和陌生人快速活絡的性格。可念在昝淮是自己重要的美術館房東,她可不敢得罪。
“那昝總……這邊請?”
昝淮沒有動,表情卻變得認真,“我希望我們之間不要那麼疏遠,叫我名字就好。”
好吧,現在的年輕人不吃尊稱這套。
而且甲方的話,不得不聽。
左鐲換上笑臉,硬著頭皮道,“好,那昝淮,跟我來。”
昝淮聞言,又迴歸了之前的笑臉,跟在左鐲身後。
幸虧之前藺鴻鳴留下了ipad,裡面有著策劃案的所有資訊。左鐲基本是照著讀,偶爾加上一兩句澄清。
畢竟藺鴻鳴把她寫得實在太好了,讀他寫的作品資訊,就好像作者看到語文考卷裡閱讀理解題,問作者寫這段話的意義是什麼,代表怎樣的情感。
左鐲只覺得尷尬,畢竟很多照片,不過是她隨手一拍,甚至都沒過腦。
經此一役,左鐲覺得自己應該是世上最差的說明員。她時不時眼神瞥向昝淮,觀察他的表情,卻發現他不僅對她的胡說八道不感到無聊,甚至……有些津津有味?
看來這位昝總的藝術審美,有待提高啊……
他們行至拐角,突然有一副巨大的少年肖像出現在面前,兩人不禁駐足觀看。
畫面的主體是一個少年,背景是一間屋內的窗戶旁,西墜的金烏將少年的輪廓鍍上金色。少年的模樣看不清,他手裡舉著一個相機,鏡頭正對觀畫者,彷彿在拍攝觀者。
左鐲對這張照片有些意外,主要因為……她對這張照片毫無印象。
她回頭看了眼昝淮。只見他正專注地端詳這張照片,俊美的側臉籠罩在柔和的燈光中,如希臘神祇般俊美不可方物,卻又透著一股疏離。
昝淮似有所感,驀地回眸,衝左鐲一笑。
“這是?”
他對這幅畫的興趣似乎比之前都大,這讓左鐲十分頭疼,畢竟這張照片她全無印象。
“呃……”她一陣語塞,立刻低頭快速翻找藺鴻鳴留下的資料。終於在翻了十幾頁後,看到了這張照片的解釋。
拍攝時間2017年。七年前,是左鐲還未出國的時候。
藺鴻鳴是從哪裡拿到這張照片的?
她心下雖有無數疑問,可想到聽展人還在身邊,她只得壓下這些情緒,開始瞎編。
“這是我七年前一個夏天拍的作品。名字叫……”看到ipad上寫的名字,她眉頭緊鎖。
“怎麼了?”昝淮注意到她的神情,詢問道。
“沒什麼。”
左鐲搖了搖頭,但忍不住低頭再確認了一下。
藺鴻鳴這取得是什麼名字,怎麼如此文藝,甚至有點……肉麻?
“這張照片叫,‘夢醒了’。”
說完,她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裡暗暗記下,必須得和藺鴻鳴確認這張照片的資訊。
“夢醒了……”昝淮喃喃自語,眼神突然變得晦暗不明,“少年的夢該醒了嗎?”
左鐲不知這張照片究竟是什麼吸引了昝淮,令她不禁也重新開始審視這張照片。
看得越久,越覺得一陣熟悉,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這時,昝淮突然出聲道:“左鐲,你覺得這個少年在拍什麼?”
這個問題問倒她了,甚至這張照片是不是她拍的,都不記得了,哪還會記得這個少年在拍什麼。
左鐲只能發揮自己看圖說話的能力,畢竟她是原作者,她說的話便是真理。
她輕咳了一聲,開始胡說:“我記得他當時正在拍窗外的風景,聽到我的快門聲才回頭。”她似乎覺得有趣,輕輕笑了一聲,“大抵是剛學會使用這古董相機,拍著玩呢。”
昝淮聽完,卻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第一次,在左鐲解釋完,他沒有點頭附和,或是發表意見。
左鐲不禁好奇這個男人現在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昝淮的視線從照片轉向她。
“我倒是覺得,那個少年,應該是在注視著自己的戀人。”
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是一種她目前為止還未見過的認真。
這種感覺,讓左鐲不禁感到一陣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