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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散味,溫府已聞不到太過濃烈的漆味了,配上上好的傢俱,精美的各種擺件、名貴詩畫,想要被嫌棄很難。
梅姨娘剛踏進溫府的小門,便看呆了,青州溫府夠精緻富貴了,但哪能跟剛修葺的京城溫府比,這裡的房屋,更大氣,更典雅,更精緻,風富麗堂皇。
最主要的是,住在京城倍有面,聽說京城的貴婦都要高別人一等。
她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般,東張西望,看花了眼。
溫繼陽不愧是從她肚子裡生出來的,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氣質,見到院落便激動的道:“娘,您看,鞦韆院,適合您住,住進去,保準娘您千秋萬代。”
也不知他的書是不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還是怎地,這種話也敢對一個姨娘說。
“就你嘴甜,不過娘也鐘意這兩個字。”梅姨娘眼睛盡是貪婪,眉開眼笑,心裡美滋滋的,已把自己當成京城那些夫人們,說話都拿了腔調。
“咦,怎麼院門是鎖著的?”她想上前開門,卻發現上了鎖。
溫繼陽沒多想,“娘,現在溫府只有二哥一個人住,如此多的院子,傢俱擺件都貴重,不鎖,招小偷。”
“對對對,咱們一會去找你二哥要鑰匙。”梅姨娘點頭,以為自己是當家主母般,說得理所當然,壓根不記得自己在青州溫府,也不是什麼得盛寵的貴妾,被打的那幾十大板,早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再去看看,然後給你選個院子,這宅子蠻大的,佈局跟青州也不一樣,不知道正院在哪裡。”她看了眼自己的兒子,覺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滿腹經綸,住正院也是住得的。
兩人又看了一路,來到墨香樓,這是萬澈曾經住過的地方,現在高止在住,“門沒鎖,進去看看,咦,有人,兒啊,這院子名字特適合你,以後你就住這個院子。”
“聽孃的。”溫繼陽粗略掃了眼院內的擺設,房舍大氣,雕刻精美,院內的設計也舒心,比他在青州的院子強了不知十倍。
他是庶出,在青州再得寵也分不到最好的院子,尤其是青州溫府也許久沒修葺,牆壁脫落,漆被風化得劣跡斑斑,然而墨香樓樣樣都好。
高止從裡頭出來,見二人帶著下人闖進來,微微蹙眉,“你們是?”
“你是誰?我們是這宅子的主人!”梅姨娘傲氣道,當初貓的那件事,絲毫沒在她心裡留下教訓,反而更加不像樣子。
說罷上上下下打量高止,只見高止身穿米白麻布衣,並非市面上那些金貴的絲綢,立刻便輕視起來,“你是二爺的下人?怎如此不懂規矩?也不出門迎接一下我們,還不見過七公子?”
高止冷笑,若不是溫繼陽吩咐,小門都不給你們開,還去迎?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張張嘴想說話,溫繼佑負手過來,“七弟。”他沉沉的聲音。
“二哥。”溫繼陽心底還是怕這個二哥的,聞言轉身趕緊行禮。
梅姨娘也跟著轉身,原本想拿喬一下長輩身份,卻發現溫繼佑眼裡壓根沒有她。
“七弟,溫家的規矩都忘了,上京怎帶個姨娘?姨娘就該留在府上伺候主母,你看看,她現在是什麼樣子?見到我也不行禮,如此不懂規矩,到京城來不是給溫家丟人嗎?”言語中,極度不滿。
這對母子太久沒見到溫繼佑,忘了他的嘴巴從來不饒人。
梅姨娘被他一通說,氣得臉色慘白,她咬牙道:“見過二爺。”
“讓你給本官見禮,是禮數,非是本官強迫,你這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做給誰看?怎麼?希望別人說本官不孝?簡直是不知所謂。”
溫繼佑不光嘴巴毒,面色也難看,眼裡滿是輕蔑,負手立於風中,就算不說話,也在無形中給人一種他看不起我的感覺。
梅姨娘哪裡受得了這委屈,立刻便哀哀慼戚的哭起來,“請二爺恕罪,是賤妾不懂禮數。”
“說你兩句,又沒冤枉你,你哭什麼?這裡沒有外人,你哭死也沒人看見,他們也不能冤枉我欺負你。”
梅姨娘瞪大了眼睛瞅他,這人的嘴巴怎如此不饒人?
“二哥,我娘……”溫繼陽不忍母親被為難,想幫說兩句。
然而話出口,溫繼佑便打住了,“你娘?你娘不是三嬸嗎?怎麼?三叔把小妾扶正了?”
如果上面的話毒辣,那麼最後這句,便是誅心,如同刀子般,狠狠的扎進梅姨娘的心口,扎進去,拔出來,又扎幾下,梅姨娘方才入京的歡喜剎那間被傷心取代,眼淚落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