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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慕山,萬朝雲曾言,老天會嫉妒的山。
這裡一年四季的景色都看得見,兩棵桃樹種在不同的地方,一棵結果了,一棵花期還未至。
萬朝雲靠在陳謙身上,安靜的看著他垂釣,他若釣到魚,她便立刻提來木桶裝上。
一隻蜻蜓從遠處點水而來,俏生生的落在上游的一枝石蒜上,彷彿是特意過來告訴萬朝雲,此處有石蒜盛開。
紅得刺眼的蔓珠華沙,猶如地獄走來的美人,帶著觸目驚心的血,瞬間讓萬朝雲臉色陰沉下來。
她撿起石子,砸向那株蔓珠華沙,然而她沒什麼準頭,砸偏了,石子被扔進荊棘叢裡,驚飛枝頭上那隻藍色蜻蜓。
“怎麼了?”陳謙感覺到她情緒不高,甚至很不高興,便放下魚竿問。
萬朝雲搖搖頭,“沒事。”
見她不願說,陳謙也不強逼,順著那石子砸過去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瞧見開得正盛的曼珠沙華,心頭瞬間便明白了。
蔓珠華沙,又稱為死人花,彼岸花,一生,花不見葉,葉不見花。
感性的人會覺得它不吉利,醫者卻以它入藥。
“此花能入藥,我不懂醫理,以前聽人說過,球莖可祛痰,解毒等,不知對不對,你別多想。”陳謙猶如摸摸她的頭,語氣溫柔極了。
萬朝雲心裡其實也知道,一切都是心理作用,什麼死人花,彼岸花,什麼花不見葉,葉不見花,都是自己的臆想,若不多想便什麼都不會有。
甩甩頭,把腦子裡的負面情緒摒棄掉,然後吐口濁氣,“先生,魚也釣得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
“好。”陳謙收起魚竿,提了小木桶,然後扶著她站起來,細心的護著,“小心,水淺,摔倒可是很疼的。”
“先生,你還沒叫過我名字呢。”萬朝雲一面扶著他從石頭上下來,一面調皮的道。
陳謙一愣,面色便紅了,他不知該如何開口,他從未習慣叫身邊女子的閨名,都是很的用稱代替,比如夫人,或者某某夫人。
“先生,我的名字很難聽嗎?”萬朝雲有些受傷道。
最是見不得的,便是她那張受傷的臉,彷彿會說話般,控訴著他的不稱職,或者是薄情寡義。
哎,他在心裡輕嘆一聲,以前怎就沒發現她如此磨人。
“先生……”萬朝雲拉著他衣袖,大有不依不饒的意思。
“朝……”他張了張嘴,依舊說不出來。
“算了。”萬朝雲放手,“我不勉強你。”
軟甜的臉,氣鼓鼓的,一種哄不好般的感覺。
陳謙立刻便慌了,但從未哄過女孩子,沒經驗,思來想去,只好喊了聲“朝……朝雲。”
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萬朝雲回頭,瞪著雙漆黑大眼盯著他,那雙明亮的眸子彷彿在說——你在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見!
怎麼辦?
小女子她不滿意。
陳謙無奈,但叫了第一聲,第二聲便不難了,“朝雲。”他叫得利索了,“小朝雲,別鬧。”
萬朝雲嘴角上揚,笑容在這一刻怎麼藏都藏不住,她重新拽起陳謙的衣角,“先生。”
“嗯。”他一手提著小木桶,一手伸手過去,寬大,但修長漂亮,且很溫暖的手牽著她,“怎麼了?小朝雲。”
“先生。”
“小朝雲。”
“先生。”
“小朝雲。”
……
回到院子,陳謙已是體力不濟,但他極力忍耐,不讓萬朝雲擔心,但他步子都有些浮了,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
“薔薇素懷來。”萬朝雲忙吩咐,又接下小木桶放在院子裡,親自扶著陳謙進屋,“先生,別撐著,先養好身體。”
“好。”他在萬朝雲的攙扶下進屋,躺在床上,無比抱歉道“讓你憂心了。”
“先生,你知道嗎?我很慶幸你讓我憂心,而不是別人。”她說罷翻來被子給陳謙蓋上,“先生想吃什麼?我現在去做。”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真是一句不負責的話,萬朝雲瞪了他一眼。
恰好素懷提著藥箱過來,路上聽薔薇說了,方才陳謙下過山,臉上有些不高興,不過見陳謙的氣色也沒比之前差到哪裡去,怒氣這才稍稍消些,“東家,大人,山上風大,病癒之前,還是莫要長時間吹風為好,不過也不能一直呆在屋裡,我配好了止疼藥,大人若頭疼,便吃一粒,可緩解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