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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豔陽天,金色的陽光穿過雲層,穿過濃密的樹蔭,趁著窗戶敞開,淌在打掃得溜光水滑的地面。
饒是被灌了藥,陳謙也沒睡得安穩,眉梢一直在動,時不時蹙眉囈語,想必是做了什麼噩夢。
萬朝雲坐在床邊,輕輕為他撫平皺成川字的眉梢,一下一下的沿著老大夫說的穴脈給他按摩。
外出的柳眉著急忙慌的從外頭衝進來,在門口生生剎住,然後躡手躡腳走進房間,壓低了聲音道:“姑娘,外面鬧開了,祭海成了鬧事,老百姓圍了縣衙,討要說法呢。”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初河縣也是百姓圍縣衙,然其實是有刺頭帶頭挑事。
雖然不排除有百姓頓悟而揭竿而起,但絕大部分百姓若無人引導,是做不出這種與官府對抗的事的。
而且,這些年風調雨順,家有餘糧,就因為恢復人頭稅便大舉圍攻縣衙?說無人刻意引導,萬朝雲是不信的。
“衙門那邊是怎麼處理的?”她忙問。
柳眉冷哼一聲,“奴婢方才看得真真的,有人動手了,然後打了起來,再然後衙門又說不準打老百姓,說老百姓先動手,把人給抓了,那些人反抗,然後官府的人就地正法!”
打人?
抓人?
就地正法?
這不是官逼民反嗎?
不動手還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旦動手,性質就不一樣了。
“要亂了,趕緊收拾東西,我們今日便走,還有,把掌櫃給我叫來。”萬朝雲當即吩咐。
柳眉也是經歷過河縣事件的,知曉輕重,得令忙小跑下去,先吩咐人收拾行禮,然後親自去找掌櫃。
此處掌櫃也急得眼睛充血,眼看著生意越來越紅火,他拿的工錢也越來越多,城外更是有因為做五味居掌櫃後置下的百畝水田,這世道一亂,誰還在意那是不是他的?多的是強佔和明搶!
聽了柳眉的話,立刻便擦著汗跑到萬朝雲面前,屋裡陳謙還沒醒來,不過沒那麼痛苦了,睡得也安穩了些,萬朝雲便出門在院子裡見他。
“東家,外面都亂套了,官兵到處抓人,好多人扛起鋤頭鐮刀反抗。”他心疼剛置辦的水田,那都是他一點一滴積攢下來的血汗錢啊!
“打得嚴重嗎?”
“打得不可開交,今日祭海,來了很多人,亂哄哄的,東家,咋辦?”他急得六神無主。
“你先別急,先把門關了,我尋思著朝廷應該會有個說法,在此期間,沒事別亂開門,萬一遇到打砸的,你沒地說理,還有,把銀子和存糧都藏好,給每個夥計發兩個月的月錢和糧食他們跟你守好酒樓,我爹和我舅舅都是陳大人的革新派,現在對頭得了勢力,咱們更要小心翼翼,不過沒事,咱們還有王爺撐著。”
掌櫃聞言都要哭了,“東家,朝廷何時能有個說法呀?總不開門也不是個事,兩個月的利潤就不少。”
“我知道會損失慘重,但這明顯有人暗中挑事,人沒事就行,銀子以後還能賺,我今天便要走,船還能走嗎?”她擔心封海。
“船沒問題,但走不了了!”
萬朝雲蹙眉,這麼快?
“衙門說有人鬧事,一早就把城門關了,現在只許進,不許出。”
正說著話,本該在收拾行李的薔薇急衝衝奔來,滿臉菜色,像是嚇得不輕,“姑娘,不好了姑娘,外面圍了好多人,他們讓先生出去給個說法。”
“給什麼說法?”萬朝雲聲音突然拔高,寒聲問。
薔薇被她突然而來的怒意嚇了一跳,福身後弱弱道:“有人說先生故意先取消人丁稅他們去登記,現在登記過了,又恢復人丁稅,說先生故意坑害他們,所以……討個說法。”
聞言,那雙剪水般的眸子閃過暴戾的殺氣,“帶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誰這般沒良心,他們隱藏人口,養不起還一個一個的生,這回交不起稅了,倒成了先生的錯?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話音落下,萬朝雲已大步而去,穿過月亮門來到前院,果然便聽到門外吵吵嚷嚷,甚至有石子從牆外扔進來,“把門開啟。”
“姑娘,不行啊,外面人太多,而且他們失去了理智。”抵門的攬茝揚聲道。
萬朝雲走過去,恰好一顆石子從牆外扔進來,生生砸在她腦門上,疼得頭暈目眩,心裡的怒氣更盛了,“開啟!”
“姑娘……”攬茝嚇了一跳,姑娘很少表現出這般嚇人的一面,許多時候都是軟甜軟甜的,她與餘善緩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