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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罷,獨倚望江樓。
過盡千帆皆不是,
斜暉脈脈水悠悠。
腸斷白蘋洲。
前世很多親戚她是記不住的,可偏偏對溫庭鈞有特別的記憶,因為名字太過相似,哪首《望江南》也太貼合當初的心境。
無數個日夜,就在他白天跑到祁雲宮告訴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而晚上與別的嬪妃纏綿床榻的時候,她便絕望了。
他心裡清楚,她是氣他的,每當這個時候,他便躲得遠遠的。
她實在想他了,氣慢慢被磨沒了,他才出現,然後當做一切都沒發生。
一次,又一次。
原本她是要認命的,想著在宮裡好好把兒子養大,長大當了太子,她好混個太后過過癮,所謂承諾情愛不要也罷。
可淑妃也生了一個兒子,她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當太子,竟縱火燒了祁雲宮。
她永遠忘不了從祁雲宮裡抱出來,已成漆黑一團的兒子,她的希望沒了,她的人生也沒了,那時她恨,恨淑妃,恨他,恨皇宮裡的每一個人。
殺了淑妃,滅了淑妃孃家滿門,給兒子報了仇,可她一點也不開心,心裡的恨,不但沒減,反而越積越深。
宮裡又有孩子降生了,她看著別人的兒子一天天長大,會奶聲奶氣的喊母妃喊父皇,那顆心就像被火燒一樣難受。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不想在宮裡繼續待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大開殺戒,怕自己成為人神共憤的惡魔。
可他不讓,皇宮增了五倍兵力,她在宮裡仍舊是執掌六宮的皇貴妃,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不出宮,甚至她天天欺負新皇后,天天欺負那些嬪妃,鬧得滿宮怨聲載道,他也不聞不問,任憑他興風作浪。
但從此,他見自己也越來越少,有時候一年也不來一次。
日子,一日一日的磨,磨了十多年,彷彿一切都磨平了,她也終於死了,死在陽春三月,那個鳥語花香的季節。
還好老天眷顧,給了她重新來過的機會,歷經生死,煥然新生。
吸著邊上的茶花香氣,她長嘆一聲,吐了口濁氣,方才太過於激動,許多事想得太單一。
如今冷靜下來,她的心彷彿開啟了幾扇窗,突然之間便豁然開朗了。
不管林見深出於什麼目的,她與萬家、溫家都是要繼續存活於世,她與林見深也沒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有的不過是那些感情糾葛,跳出情感牢籠,心自然便清明瞭。
人活一世,感情有很多種,比如萬澈對她的父愛,溫氏對她的母愛,還有萬朝衍對她的兄妹之情,柳眉於她的主僕之義。
許多事,該放下時,要放下,人不能總活到過去。
林見深想必也是如此想,他是高高在上的大皇子,而她不過是九品主簿的女兒,兩個人的身份雲泥之別,在不入宮為奴的情況下,想遇到,猶如天掉餡餅般不切實際。
當初她既選擇保住家族不入宮,而他也順手拉了把溫家,那麼他們的目的是應該一致的,彼此放過,彼此成全。
“林見深,我放過你,希望你將來做個好皇帝,讓我的生活免於亂世之苦,便當做你對我的補償吧。”她輕輕呢喃。
視線望向皇宮的方向,微微一笑,告別過去,眼望未來。
此時,祁雲宮。
正殿前栽的那幾簇美人蕉已盡數除去,換成了桂樹,此時花開正好,滿樹黃白,只可惜這月月桂花香清淡,不及秋天的桂花來得濃香。
林見深伸手摘了一朵,放在鼻尖輕嗅,熟悉的花香入鼻,他微微一笑,發自肺腑。
突然,狂風乍起,輕輕握在手裡的小花被吹走,隨風打了幾個轉,跌落在地,他追過去想要撿,可風再起,又把那小花吹遠了,彷彿故意捉弄他般。
可他不放棄,繼續追,誓要把那花握在手裡。
——
小李子走的時候,是帶了一車餈粑走的,原本還想帶些糯米甜酒,可那罈罈罐罐不好帶,便作罷了。
溫家重獲新生,萬朝雲連做了四五天不重樣的美食,讓溫繼華大跌眼鏡,他捉住外甥女便問:“朝雲,你上輩子是個廚子吧?”
“廚子怎麼了?”萬朝雲兩手一攤,偏頭問。
“廚子好,舅舅就喜歡廚子。”溫繼華此時有些後悔,他不應該答應妹夫留在螭南縣幫他,他想跟著他們一起去天極州求醫,這樣就能天天吃到外甥女做的美食了。
“朝雲,舅舅跟你商量個事,你看啊,你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