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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沒掛多久,螭南縣又開始下雨,蒼穹上烏雲密佈,閃電仿若銀蛇,時不時照亮陰沉的天邊,雷鳴更是將膽小的小孩嚇得縮排母親的懷裡,頭都不敢探出來。
雨水嗒嗒的打在樹葉上、花瓣兒上,那家家戶戶都栽上幾株的梔子花卻開得極為繁茂。
掌管監獄的焦良志抬頭望了望天,然後低頭‘呸’了口,低低罵著:“鬼天氣。”
罵完他撐開油紙傘,細心的護著手裡提著那首飾盒,今日是他娘子生辰,數年來,他每年都會親自置辦生辰禮物,可也沒哪年如同今年般,陰面連連。
溼了半邊肩膀,那首飾盒也沒打溼,只是路過邵宅時他愣神了片刻,便也是這片刻功夫,兩三滴雨飄了進來,淋在首飾盒上,他頓時倍感晦氣。
“走走走,看什麼看?”士兵不客氣的攆圍觀的人。
他原本也是要走的,可有人好奇問了句:“軍爺,你們做什麼要在這裡操練?”
手裡拿著長槍計程車兵,或在整齊的跑步,或在整齊的打拳,亦是是在練槍,不管在做什麼,他們無一例外,都守住了邵家的各個門,前門、側門、後門,一副隨時都會衝進去抓人的模樣。
焦良志本不想聽,想著趕回去給娘子驚喜,可腳下卻如同生了根般,挪不動。
“無可奉告,我們只聽上頭指示,命令下來該抓人抓人,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士兵的聲音極大,像是要說給什麼人聽。
焦良志心頭突然一跳,牛家和包家已經被隔離,是聯絡不到了,他應該去找一下李老,雖然昨夜才見過,可世事瞬息萬變,他總覺得螭南縣已脫離掌控。
去李家走右邊,回焦家走左邊,他在岔路口徘徊良久,最後一咬牙,決定先把禮物送給娘子。
路上,他無比細心的擦拭首飾盒上的水澤,可那水澤浸入木頭裡,怎麼擦也擦不幹,只能等晾乾,可他總覺得不吉利。
正拼命擦水澤,連萬貴的聲音都沒聽到。
萬貴又喊了兩聲,“焦典史。”
他終是在沙沙雨聲中回過頭,“有事?”他發現自己喉嚨有些幹,以至於聲音沙啞。
萬貴微微揚手,身後計程車兵一擁而上,將他架住了,“有幾起案子需要你給個合理的解釋,跟我走一趟。”
“案子的事你應該去問邵柏康!”他手裡的盒子險些抓不過,不過他還是死死抓住了,抓住了那盒子,他鬆口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些兇犯年紀輕輕,人高馬大,孔武有力,卻在監牢裡畏罪自殺,你應該給個解釋!”萬貴面無表情的道,“對了,不是一起,是七八起,焦典史,把朝廷當傻瓜也要有個度。”
焦良志掙扎,他不想被抓,可是能怎麼辦?早該想到的,可他存了僥倖心理,想著陪娘子過了今日這個生辰再走,可……怎麼那麼快到他家?才一天而已。
掙扎著,那盒子掉落到地上,滾了幾滾,滾進雨水裡,就像什麼垃圾,被無情擲出般。
他盯著那盒子,紅了眼睛。
萬貴彎腰,撿起地上已溼的盒子,在手裡掂了掂道:“我家爺說,你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對你夫人一片情深,就不圍焦家了,只要你招供,可以對你的家人從寬處理。”
雨下這一幕,很快傳到李和澤和邵柏康耳朵裡。
中午時分,雨稍稍停了,天邊烏雲散去,露出幾縷刺眼驕陽,萬朝雲正勤快的給宋提轄和萬澈夾菜,“爹,宋叔,這道燜筍可還好吃?”
“好吃好吃,對了大侄女,我明兒讓人把火頭軍叫來,你教他幾道,免得他每天都給我煮豬食。”宋提轄邊吃邊道。
萬朝雲聞言滿口答應,“宋叔發話,侄女敢不教嗎?”
就是不知那做飯的火頭軍聽了這話,會不會打擊報復往他飯菜裡下芥末。
正吃著,負責傳達情報和命令的掌令士兵稱掌令使,只聽他稟報道:“大人,邵家和李家的人好像要跑。”
“嗯?”宋提轄嘴裡塞著飯菜,沒空細問。
“邵家和李家的人在偷偷收拾行李。”那士兵又道。
“現在不是該吃飯了嗎?先吃飯再訓練。”萬朝雲道,“您說是吧宋叔?”
宋提轄剛把一口燜筍吃下去,然後發出了暢快的聲音,“對,大侄女說的對,都趕緊回來吃飯,吃了飯再去訓練。”
“可是大人,邵家和李家的人要跑。”士兵都急了,此時不下令抓人,何時下令?人都跑了再下令?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