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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剩的食物？
我被男人的話，說的那叫個一頭霧水，急忙轉過頭，四處看了一眼，除了牢房裡，有那麼些髒兮兮的衣服外，連塊吃剩下的骨頭都見不著。
“食物？”
“在哪裡呀？”
男人笑眯眯的將目光轉向隔壁牢房，那裡放了一具只剩下骨架的屍體，和幾塊像是破布一樣的東西。
“還剩只腳，你進去就能吃了。”
男人的話，猶如地獄裡的催魂曲，嚇得我渾身發毛。
“吃……吃人？”
我急忙後退，看著男人的目光，就像見到個怪物一樣。
道道爽朗而又輕蔑的笑聲，忽然劃破寧靜，是另外一座牢房裡的女人在笑。
“崔老三，這個女娃娃看起來年輕的很，你就別嚇她了。”
說話的女人，看似約莫四十來歲，身材豐腴，婀娜多姿，黑而濃密的秀髮，被一根深色的簪子挽在腦後。
雖然被關押多年，卻沒半點狼狽，那雙勾人的眼睛，更是厲害到我都不敢直視。
被喚做崔老三的男人，沒有回應，只是嗤鼻的冷笑了一聲。
“女娃娃，你能被關進來，想必也是這幾百年來，特別厲害的後生了，到底犯了什麼事兒呀？”
“坐過來，和你姥姥聊聊天唄。”
女人自稱姥姥，對我揮了揮手，看似熱情，我卻不敢靠近。
她見我猶豫，面上的笑容，更是掛都掛不住。
“小娃娃呀，你是怕姥姥嗎？”
“是怕姥姥會吃了你呢，還是怕自己沒有命出去呀？”
我沒有回答。
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不見底。
指著崔老三旁邊那座牢房裡的屍體，對我又道：“死在那兒的，叫雁北辰，生前呀，也算是個人物。”
“好像是千宗十八山裡，哪個門派來著，裡面的正統弟子，家世顯赫，差點兒，就能掌權奪勢。”
“可惜了呀，一路走的太順，忘了自己是誰，被他們派系裡的旁支奪了權勢，套了個名頭，關進了這裡。”
“剛開始進來的時候，哎呦，囂張的很呢，天天囔囔著自己和我們不同，我們是正兒八經的階下囚，他有的是能耐可以出去，外面有很多人會救他的。”
“結果呀，等著等著，一年又一年，少年也熬白了頭，見到一個又一個，和他差不多情況的人，一時想不開，竟然自殺了。”
“另外的兩具屍體呢，進來的比他晚，和他曾經算是舊識，相約呆在二樓不上去，為的就是離開束仙塔的時候，能走的快一點。”
“好朋友嘛，發現走不了了，死了一個，後面兩個也死了。”
“你說這些人吶，連死都不怕，還怕呆在這裡？”
“是怕自己不能出人頭地，還是不敢面對外界的變局？”
“害怕等自己出去後，物是人非了，還不如一死百了，啥都不用面對了？”
女人是以一種玩笑般的語氣，聊起二樓過往，說話間，目光緊盯著我的表情，給了我一種在故意試探我的感覺。
我沒有接話，就這麼靜靜的與她對視，她也不說了，二樓再次安靜了下來。
直到二樓裡的最後一個活人，被關在角落裡的一位老者出聲，才打破了空氣裡的寧靜。
“這五洲大陸的天，是越變越快了呀。”
“這才不到一天吧，怎麼一下就進來了四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