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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賢館是皇宮的書籍館藏地之一。
這裡匯聚了天下的各種書籍,正史、野史、雜書、人文傳記、農書等等。
種叔先走進集賢館,立刻有人跟他打招呼。
“老種,好久沒看到你了。”司徒良樂呵呵上前道。
種叔先鼻樑上架著一副圓形的遠視眼鏡,笑著說道:“眼神不好來這裡也是添堵。”
“那你今日眼神又好了?”司徒良打趣道。
“年紀大了都一樣,哎,歲月不饒人啊,我最近也有些看不清了。”
“是呀,我們都老了。”種叔先故意用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你眼睛前面架著的東西是什麼?怪模怪樣的,瞧著有點像金鑾殿的玻璃窗戶。”司徒良注意到他的動作後問道。
種叔先清咳了兩聲,不著痕跡的炫耀道:
“你不是問我眼神好了沒有嗎?帶上這東西就沒問題了。”
“這叫眼鏡,有了它,近處遠處的東西老夫都能瞧見。”
“前些日子忙著教學生,這不今天才有空嗎?正好帶上我這眼鏡來集賢館找找書帶回去看看。”
“這眼鏡就是我那新學生孝敬我的拜師禮。”
“你不是不收徒了嗎?”司徒良驚訝問道。
“沒有師徒名分。”
司徒良眼睛看不清之後才知道能看清時的珍貴。
他酸澀道:“你都沒有收人做徒弟還收人這麼貴重的禮物,老種啊,你這人不厚道。”
種叔先笑了笑,得意的說道:“這是我那學生自願贈的,可不是老夫要的。”
“你是不清楚戴了這個眼鏡以後有多方便,再也不用湊近湊遠的調距離看書了。”
因為度數不夠精準,再加上遠視眼鏡也不適合一直戴著,種叔先戴眼鏡其實也沒有那麼舒服,但為了在老友面前炫耀,他才提前戴上。
司徒良不斷的打量他的眼鏡,狐疑道:“真有這麼好用?你拿下來我試試。”
司徒良伸手想摘下種叔先的眼鏡,種叔先連忙後退半步,堅決拒絕,“這個不行!”
“只能看不能碰。”他摘下眼鏡,放在手上讓對方觀察。
“就這麼個小東西,真能這麼管用?”司徒良疑問道。
種叔先微笑,“老夫可不會中你這激將法。”
司徒良吹鬍子瞪眼道:“老種,咱們也是多年的老友了,你咋這麼小氣?”
種叔先反駁道:“老夫小氣?你這集賢館館主的位置還是老夫向陛下舉薦而來!”
“要是沒有老夫舉薦,你連下頓在哪都不知道!”
“老夫不做這集賢館館主也沒餓死。”司徒良的聲音越說越小。
司徒良埋頭做了一輩子的學問,不善與人打交道,他的學識與種叔先在伯仲之間,天下卻少有人知。
“哼!”種叔先把手中的眼鏡遞過去,“讓你試試吧,不舒服可別怪老夫沒提醒你。”
“這眼鏡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戴,季小子說了,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要單獨配置。”
司徒良立刻接過,剛才還吹鬍子瞪眼的兩個老人馬上又和好如初,共同探討眼鏡的神奇。
司徒良戴上眼鏡後,低頭看手裡的書本文字測試效果。
“還真是有些用處,只是怎麼感覺讓人暈頭轉向的。”
“都跟你說了這要單獨配置,”種叔先收回了眼鏡,想到剛才的事還有些氣呼呼,“老夫不讓你戴,你以為老夫是小氣嗎?”
“你這個老司徒,從年輕時就不會跟人打交道,要不是老夫可憐你,你怕是到現在連一個好友都沒有。”
司徒良沒理會種叔先的牢騷,他問道:“是不是隻要是專門配置,戴上了就不會頭暈,還能看清?”
“那是當然。”種叔先肯定道。
“老種呀……你也知道,我這一輩子就靠書活著,年紀大了,我這眼睛越來越不行了,你看能不能讓你那學生也給我弄個眼鏡?”
“要東西的時候,你這臉皮倒是挺厚。”種叔先揶揄道。
“我給他銀子!我不白要,我的月俸都攢下來了。”
“你那點銀子還是自己收著吧,”種叔先道:“我也不能跟你保證,我回去問問,別說老夫小氣,要是他同意,這銀子老夫給你出了。”
他想到季今宵初次上門時戴了很多眼鏡片,最後他只拿了兩片,剩下的是不是可以配給司徒良。
今日種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