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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書寧微仰著臉看著眼前的人,這是一個她做夢都想不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賀聞禮!
怎麼會是他?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也不住這裡啊?
她以前聽鍾肇慶在家聊起過賀聞禮,想見他一面很難,或者說,在他眼裡,鍾家根本就不夠格,他不屑搭理應酬。
而這樣的人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巧合嗎?
鍾書寧已經無心想那麼多,只是努力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輕聲喚了句,“賀先生。”
賀聞禮眉眼低垂,她絲毫沒注意他手中的傘幾乎盡數傾斜在她身上。
在雨中為她撐起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鍾書寧顯得侷促而窘迫,她只穿了雙拖鞋,渾身溼透,“不好意思,原本還想著有機會把衣服還給您的,把您的衣服弄溼了,我……”
聲音哽在嗓子眼,竟找不出任何合適的理由,來解釋她現在的處境。
她身影單薄,在風雨中微微顫動。
下意識咬著唇,就連唇肉都變得毫無血色。
他聲線疏冷說了句:“鍾小姐,上車嗎?”
也不知是不是被雨水沖刷的緣故,她覺得傳聞中手段凌厲狠辣的賀聞禮,聲音格外溫柔。
鍾書寧實在太累,腿疼,心也累。
也或許是他曾幫過自己,讓她很容易卸下防備。
鬼使神差地,她居然點了點頭。
上了賀聞禮的車。
車內開了冷氣,賀聞禮示意陳最將溫度調高,暖意瞬間將她全身包裹,“不好意思,我的身上都是水,把您的車弄髒了。”
賀聞禮沒說話,只是給她遞了紙巾,他的手很漂亮,指骨修長。
她道謝接過,胡亂得擦拭著身上的雨水。
大概是淋了太久的雨,加上昨夜發燒,她腦袋昏沉,此時被暖風包裹,隨著車子駛動,理智逐漸回籠。
她餘光瞥了眼身側的人。
男人的臉浸在昏暗中,看不真切,身體舒展鬆弛地靠在椅背上,臉部輪廓越發深刻,隨意又矜貴。
他身上的木質香,侵略感極強。
鍾書寧咬了咬唇,她一定是瘋了!
為什麼會上賀聞禮的車!
大概是剛才她太想有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了。
這麼晚,上一個不算熟悉的男人的車,實在不是件明智的事。
她囁嚅著唇:“賀先生,前面隨意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賀聞禮轉頭看她,“你能去哪裡?”
不是想去哪裡?
而是能去哪裡!
不得不說,賀聞禮太敏銳。
就好似看穿了她的窘迫,她竭力隱藏的狼狽,在他面前好似無所遁形。
手機震動著,鍾書寧開啟後,發現一個本地公眾號的推送訊息。
【周少攜新歡,舉止親密】
他說並不是非自己不可。
然後,他就另結新歡?
速度夠快的!
雨勢漸大,砸在車上,就像聲音密集的鼓點,在刺激她的神經,車內氣氛靜謐詭異,陳最窩在駕駛位,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手機震動,郝院長的電話又打來了,語氣艱澀地問她:“寧寧,鍾總那邊不接電話,你能不能跟他說一聲,我想請他吃個飯,感謝他這麼多年的幫助。”
鍾書寧明白,吃飯是假,院長是想親自求鍾肇慶。
她都被趕出家門了,這種話要如何傳遞。
不想回去求他,可她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因為自己而導致整個孤兒院出狀況,嘴邊的唇肉被她咬得泛白,“郝媽媽,我……”
在孤兒院所有人都這麼喊她,鍾書寧也是如此,至今沒改。
“我知道鍾總很忙,估計沒空,那你早點休息,別有心理負擔。”郝院長笑道,“和周家少爺感情還好吧?好好吃飯,注意身體,尤其是你的腿。”
電話結束通話,鍾書寧臉色更白了。
“賀先生,我……”
鍾書寧想下車。
許多事一起湧向她,她覺得難受極了,只想一個人靜靜待著。
習慣一個人,也習慣自己隱藏脆弱。
鍾書寧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收緊,就像個刺蝟般瞬間豎起防備,也在竭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在車內昏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