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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書寧冷著身子回房,床上已經放好禮服和一套珠寶首飾,她無聲自嘲,笑自己的沒用,居然就這麼被拿捏了。
再怎麼為難她,她都不怕。
為什麼要牽扯無辜的人。
難道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嗎?
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
之後的幾天時間,鍾明月心情不好,劉慧安陪她外出散心,鍾肇慶則忙著處理公司的事。
鍾書寧因為腿疼請假在家,倒也清靜。
很快就到了周家舉辦晚宴的日子,同時也是呂培安老先生的坐診日。
來問診看病的人很多,鍾書寧起了個大早過去,拿到號,也要等到下午才能見他。
當她拿著病歷進入辦公室時,就看到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身旁還坐著兩個年輕醫生,負責幫他記錄東西。
“呂醫生,您好。”鍾書寧客氣道。
呂培安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細細打量她,“坐吧。”
“謝謝,這是我的病歷。”鍾書寧將病歷遞過去。
老先生只翻了翻,就讓她將褲腿捲起來,將右腿擱在一側的凳子上,方便他檢視。
“怎麼受傷的?”他的手指在鍾書寧右側小腿及腳踝處按壓檢查。
鍾書寧咬了咬唇,“意外。”
“跳舞的?”從她腳的磨損程度就能看出。
鍾書寧點頭。
呂培安繼續問,“當時進行了保守治療,沒做手術?”
“嗯,醫生說手術意義不大。”
“簡直放屁!”呂培安忽然提高嗓門,倒是把鍾書寧嚇了一跳,就連負責記錄的兩位年輕醫生都被嚇得一激靈。
“呂老,什麼情況?”一位年輕醫生詢問。
“她的腿,當年要是及時手術,早就恢復正常了,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就算不是專家或者骨科權威也能看得出來,這到底是哪個庸醫說你的腿沒法治……”
鍾書寧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老先生接下來說的話,她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當年受傷,行動不便,養父母曾幫她找過許多醫生,周柏宇也說幫她聯絡國內外的骨科專家,那些醫生……
都說沒法治。
手術根本沒意義,可能還有留下後遺症。
她也曾輾轉去了不少醫院,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所以她放棄了手術,也放棄了舞蹈。
不再參加任何比賽,結束了職業生涯,也因此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
醫生是沒理由欺騙她的,那就是養父母和周柏宇……
在青州,他們有這個能力!
而她卻很感動,因為受傷那段時間,養父母對她不錯,周柏宇更是悉心照顧,結果都是假的。
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讓自己重新回到舞臺,甚至利用自己這次受傷而達到各自的目的。
周柏宇如願和她交往、訂婚;
鍾家如願與周家聯姻。
她的人生,原本不該是這樣的!
為什麼?
一股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包裹住她的全身。
太可怕了!
可怕到她渾身顫抖。
她知道養父母並不疼愛自己,周柏宇對自己的喜歡,可能就是因為她長得漂亮,但她絕對沒想過,為了達到目的,人心可以險惡到如此地步。
鍾書寧渾渾噩噩地離開醫院,梅雨季的天空是霧霾色的,好似她的人生……
濃雲蔽日,看不到一絲光亮。
她甚至連病歷都忘了拿。
還是呂培安的助手追上她。
“謝謝,麻煩了。”鍾書寧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
笑容破碎,就像風吹易碎的花。
“呂老師說,如果您想做手術,可以聯絡他,因為你的腿耽擱了太久,不保證可以讓你成功登上舞臺,但至少陰雨天可以緩解些痛苦。”
鍾書寧道謝後,隨意找了地方坐下,動作遲緩而沉重,呼吸進去的每一寸空氣都讓她感到窒息。
人來車往,她就好似這世間的一抹遊魂……
無處可依,無處可去。
而此時在馬路對面,有人已經陪了她很久。
陳最嘆了口氣,“爺,捅破這件事,對她未免太殘忍了。”
賀聞禮目光鎖死在鍾書寧身上,“我已經等太久,實在不想等了。”
既然這場雨註定要來臨,
不如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