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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亦珊想了想,說道:“有可能是李華清接到電話,有別的相好要去找他,所以把你趕走。”
王豔不屑地說:“管他呢,以後打死我也不理會那個老男人了。”
陳亦珊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不高的個子,化著很濃的妝,臉上的粉都有幾斤重,眼妝是綠色,身著白色吊帶背心,黑色超短裙,腳踩銀色涼鞋,火辣辣的身材,很難不讓人猜想她是一個風流人物。
她這身打扮,想象不出她是做什麼的,陳亦珊不由問:“你說是從深圳上來陳店的,你是在深圳工作,上來陳店玩幾天的嗎?”
王豔翹起二郎腿,又點燃一支菸抽了一口,沒有回答陳亦珊的問答,反問說:“你知道深圳南頭紅舞鞋嗎?”
陳亦珊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一個鞋廠?”
王豔吐出一個大大的菸圈,她抽的是那種細細長長的香菸,用兩隻手指夾著,姿勢好優雅,半眯著眼睛,回應說:“紅舞鞋不是一個鞋廠,它是一個舞廳來的。我在裡面陪酒。我在那裡待不下去了,我前天和一個女的打架,把她的頭打破了,所以我跑步了。”
本來王豔跟陳亦珊沒什麼關係,只是幾年間,陸陸續續見過幾面,嚴格意義來說,她們連朋友都算不上,只是點頭之交罷了。但是,王豔的行為,陳亦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心裡忍不住有話想對她說。“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王豔把背往後一靠,架起來的小腿一抖一抖的,輕蔑一笑說道:“看你的表神和說話的語氣,我就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我無所謂,你有什麼話隨便說。”
陳亦珊點點頭,又給她遞了一杯茶,說道:“你和我萍水相逢,這些話我原本不該我來說,你都來過我這裡坐過好幾回了,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所以我想對你說幾句。我想說的是,青春沒有幾年好揮霍,你覺得你這樣好嗎?”
“謝謝你把我當朋友。”王豔坐直身子,端起茶喝了,說話的語速放緩一些:“我沒有想那麼多,過好今天再說,至於明天會怎麼樣誰知道呢?”
既然選擇把話說出來,陳亦珊沒有對她客氣,眼神變得凌厲,冷笑說道:“你今年應該有二十三四歲了吧?誰人會不知乎明天的,除非他是傻子,還有一種你知道叫什麼嗎?”
王豔聽陳亦珊犀利的話語,頓時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還有一種是什麼?”
陳亦珊說道:“還有一種叫自甘墮落。這是一種極為糟糕的生活方式,如果連自己都放棄了自己,那麼誰還會在乎你呢?我問你,現在你是不是覺得你做什麼,你家人都拿你沒有辦法了,乾脆不管你了?”
王豔心裡變得難受起來,雖然她表面上看起來什麼都不知乎,家裡人不再管她,剛開始讓她偷偷竊喜,可是時間久了,覺得那是家人對她徹底失望,絕望到放棄。這是她每每想起來,比較不舒服的地方。至於以後生活什麼的,那見鬼去吧。
她略一思索,說道:“那又如何呢,有的時候我自己都管不了自己。”
陳亦珊剛見到王豔時,她還是一個在廠裡上班的廠妹,跟其他女生沒有兩樣,但後來每次見,感覺她在一步步變壞。今晚陳亦珊終於看不下去了,所以想要苦口婆心的勸一勸她。至於她能不能聽進去,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我當你是朋友,我才跟你說這些話。如果你不願意聽 ,我不說就是。”
陳亦珊的話,確實讓她不舒服,但也觸碰到她的心絃,不過好話壞話,她都聽多了,不知乎多一個人說些什麼。“沒事,你說吧,我聽著就是。”
陳亦珊看向王豔,以一種平靜的口吻,說道:“你看我現在過得怎麼樣?”
王豔不明所以,不知道陳亦珊為什麼這麼一問,抬起看了她一眼說:“姐,你現在有工廠、有公寓、有超市,過得是很多打工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陳亦珊輕輕一笑,說道:“你知道我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不等王豔回應,陳亦珊把她沒出來打工之前,過的是什麼樣的人生,一五一十告訴了她,最後說:“我嫁了一個這樣的老公,生活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我才會跟著我表姐出來打工的。我出來的時候一無所有,我在廠裡上著班,還經常去別的廠做臨時工,剪線頭、打雜都做過。”
“我跟你說些,是想讓你明白,你才二十幾歲,你還年輕,你的路還長著,不能在一條路走到黑。如果你現在還能改變還來得及,你染上那些惡習還不久,改起來不難。不要告訴我,你喜歡那種醉生夢互的生活,那是自欺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