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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廊落葉,深砌蒼苔,四周草木巍峨,野花繁盛,放眼望去,生機無限。
葉昭榆倚在一處荒廢的空廊間,手中拿著一罈清酒,滿眼翠綠空濛,靜靜喝著手中的酒。
不一會兒,一群人穿過荒野來到空廊,為首的太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看了一眼站在廊間的人。
周圍白鶴于飛,蒼山疊翠,只她一人,身負舊雪。
他嘆了一口氣,朝著站在廊間的人一禮。
“陛下有令,宣郡主覲見!”
時過兩月,葉昭榆再次踏入宮門,看著重重宮牆,依舊窒息無比。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慢慢滋生的恐懼,被人領著來到演武場的看臺。
看臺由三層樓閣壘起,視野開闊,能將整個演武場盡收眼底。
此時場內空無一人,盛帝正坐在看臺中間下棋,聽到動靜,頭也不抬的開口。
“阿榆來了,舅舅這局棋還未下完,阿榆能否過來幫舅舅看看。”
葉昭榆站在原地,一身素白衣裙翩躚冷寂,任憑周圍涼風將她吹透,始終不曾上前一步。
邊關的戰火已經燒到了明堂,她不覺得,他覺察不到她在其中動的手腳。
如今這般,不過是來興師問罪。
暴風雨前的寧靜,不可謂不心驚。
果不其然,在她沉默良久之後,盛帝耐心徹底耗盡,扔了手中棋子,拿起案上茶盞淺呷一口,不急不緩道:
“阿榆可聽說了,西域打來了。”
聞言,葉昭榆抬眸看著他,音色冷寂。
“我本與他定了十年之約,若中原不主動挑釁,西域十年之內不會主動向中原發兵。
可你偏偏要去算計於他,方弄得如此局面,除了你自己,怨不得任何人。”
盛帝端著茶盞的動作一頓,抬眸看著她,冷笑一聲。
“怨不得任何人?本來,中原與北幽聯手,已經將西域鐵騎逼退,並且攻下了西域不少城池,只待召楚兵馬來援,西域便可為我們的囊中之物。
可惜,就在我們想要更進一步時,他回來了,又從我們手中將城池奪了回去,繼而反撲中原,阿榆你說,朕該怨誰?”
他一下將茶盞砸在案上,起身一步步的朝著葉昭榆走去,目光陰冷暴戾,一字一句道:
“你還真以為,朕不動你,你便能來處處給朕使絆子?用永嘉算計朕,藉此扭轉局勢,讓朕失了拿下西域的時機,阿榆啊阿榆,你還真是聰慧過人吶。”
若沒有她推波助瀾,以永嘉的性子,怎會想到用和親來換他的赦免。
盛安不愧是盛安,在那樣的處境下,竟還能陰他一把。
如今,永嘉斷不可能在召楚,以盛安的性子,早就將人藏到了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兩個小丫頭竟然反將他一軍,硬生生將他布好的局打亂。
還真是,好得很!
葉昭榆看著一步步朝她逼近的人,指尖微微一縮,藏在袖中的白玉簪緩緩滑在手中。
剛微微一動,一聲嗤笑便陡然落下,“葉政陵當真教了一個好徒弟,敢在朕的面前露爪,可他是不是沒告訴過阿榆,朕年輕的時候,也是拿劍的。”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便猛的朝她襲來,腕骨驟然一疼,“啪嗒”一聲,手中玉簪落地。
她還未來得及出手,脖頸便被一隻大手瞬間攫住,她目光一凌,仰頭猛的一踢,兩人瞬間分開。
她飛身退至看臺一角,不顧脖頸處的刺痛,冷冷的看著他。
“你到底想幹什麼?”
盛帝理了一下厚重的衣襬,看著周身殺意翻湧的人,輕輕笑了一下,眸色晦暗幽深。
“朕想知道,你的背後,還有誰在幫你。”
他果然從未停止懷疑!
認定懷遠軍就在她的手中!
如今陰了他一把,恰好暴露了她背後還有人在助力。
只是,非要是懷遠軍嗎?
她抬眸看著他,冷冷開口,“我曾幫黎宿清除叛賊,她欠我一個人情,並且七皇女死在中原,此仇不報,恨意難消,所以,我託她幫我將哥哥與永嘉帶走,她不僅同意了,還與我聯手設了這一局。”
盛帝指尖摩擦著腰間玉牌,眯了眯眼睛,隨後想到什麼,緩緩開口。
“所以,摩那婁詰是從南坻回的西域,而非中原?”
“是。”
聞言,盛帝一下被氣笑了,握著玉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