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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啊,也不知道舅舅能否將人鎮住。
不過,此乃中原地界,若真有人按耐不住寂寞,妄想惹事生非,她們可不介意關門打狗。
“嘩啦”
她緩緩起身,周身水珠瞬間朝著池中跳動,發出一陣錯落有致的輕響。
侍女拿過一側軟綢覆在她的身上,遮蓋著那如雪的肌膚與優美的曲線。
隨後葉昭榆裹著軟綢,走到一旁的小榻坐下,接過侍女遞來的帕子,草草擦了一下溼漉漉的長髮。
“各國使團如今被安排在了何處?”
白日匆匆一瞥,便被人群分隔,礙於傳言,終是相見不能相識。
她嘆了一口氣,長睫輕眨,也不知道小謝公子被安置在了何處。
侍女拿過她手中的帕子,仔細的替她擦拭長髮,緩聲道:
“西域使團被迎去了城東卞安使館,北幽被安置在城西容儀坊內,南坻則在城北風簇琅軒,其餘各國都在城南客舍。”
葉昭榆頓時笑出聲來,眸光十足瀲灩,將整個人襯的生動無比,既明媚又張揚,終是散了周身許久以來的緊繃感。
舅舅這是生怕那三家在盛京城內大打出手,竟將人離的一個比一個遠。
也是,那些人中,隨便拎出一個,可都不是善茬,這要鬧起來,苦的可是她哥。
畢竟,葉問荊可是受命保護各國使團安危。
月色悽清,星河明淡,風將室內層層白紗吹起,無數紗幔翩然欲舞,恍若仙闕。
葉昭榆穿著一件白色衣裙,霧藍滾邊,腰繫同色束帶,背後繡著一大朵月白色木芙蓉,清貴高雅,又不失靈動。
她正坐在飛舞的紗幔中,如雲的青絲散在身側,周圍燭火映在她的臉上,靨輔承權,神姿仙態,又透著幾分清冷縹緲之感。
四周靜謐無比,放眼望去,整個濯纓軒除了她,再無他人。
她一手支著額角,半闔著眼眸聽風,一手敲著桌案,青絲悠然的蕩在腿邊,帶著幾分不驕不躁之感。
突然,心念一動,她驀然抬首,只見四周紗幔飛舞,如夢似幻,一人正靜靜站在其間,玄衣飄搖,眸光繾綣。
見她抬頭,嘴角不禁勾起一個戲謔的弧度,含著笑意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臉上。
如墨的長髮被金色鏤空發冠高高束起,揚在風中,肆意且從容,如雪裡溫柔,水邊明秀。
葉昭榆心跳猛然漏了一拍,驀然起身,衣襬帶翻了桌案上的茶盞。
她向前走了一步,又猛的停下來,竟生出了幾分近鄉情怯。
望著站在不遠處的人,眼眶一紅,輕輕扯了扯嘴角,音色帶著幾分顫意。
“你,來了啊。”
她知道他會來,所以遣散了所有人等他。
摩那婁詰看著帶著幾分慌亂的小丫頭,眼中扯出一絲心疼,輕輕頷了頷首,音色輕緩。
“嗯,我來了,阿榆過來,來我身邊,我抱抱你。”
葉昭榆眼睛一熱,小跑過去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將人抱住,好似想將自己擠進他的骨血裡藏起來。
這樣,誰都不能將她們分開。
月上中天,清暉鋪了滿室,紗幔飄揚間,兩人緊緊相擁,青絲糾纏,情思難掩。
摩那婁詰聽著懷裡人的抽咽,心裡發疼,雙手猛的收縮,將人緊緊抱住,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頂,音色沙啞。
“我來了,我來中原了,我來找你了。”
什麼赴宴,什麼連枝,不過都是藉口,他來中原,只為一個她。
葉昭榆聞著鼻尖熟悉的檀香味,雙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襬,哭的不能自已。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傷心,她就是想大哭,想發洩,想毫無保留的抱怨這個世界。
她有多久沒哭過了?
大概自黎州戰火結束後,她就再也沒哭過了。
面對賀叔的利用,詭譎的局勢,舅舅的試探,與得報的大仇,她都未曾掉過一滴眼淚。
因為她想逐漸變的無堅不摧,她要果斷要冷靜要處變不驚,這樣,才走的越穩。
她像是一個造神者,親手一筆一筆的篆刻,將一尊普通的雕塑打磨成一座名為“葉昭榆”的神像。
不悲不喜,不哭不鬧,不痛不傷……
好似只有這樣,她便能扛下所有傾軋來的風雨。
因為眾人拜神,而神拜自己,不可退怯。
她以前總覺得背後有一隻大手,將她一推再推,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