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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節那日,阿榆妹妹一直待在侯府,未曾踏出侯府半步。”
六皇子眼眸轉了轉,沉聲道:“太子呢?可經常去侯府找她?”
葉知韻想了想,緩緩開口,“近些日子太子來的少。”
隨後,她看向六皇子,說出了心中的感覺,“不過,阿榆妹妹對太子好似只有兄妹之情,並未有男女之意。”
六皇子嗤笑一聲,斜靠在軟榻上,“誰知道呢,阿榆沒有,不代表他蕭如曄也沒有,他若要想坐穩太子之位,定安侯府可是關鍵一環,本殿不信他會放棄這個機會。”
葉知韻走到他身邊坐下,剝了一顆葡萄喂進他的嘴裡,微微笑著開口。
“阿榆妹妹可不是那般好追的,她若不點頭,就算是太子也白搭,她背靠的可是天子,真正執掌生殺予奪的人。”
六皇子哼笑一聲,眼底暗芒微閃,帶著幾分邪佞之感,“那就生米煮成熟飯,將她徹底變成我的人!”
葉知韻目光一滯,隨後美目微含,“那韻兒呢?殿下可將韻兒放在何處?”
六皇子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本殿對韻兒才是真心,對阿榆妹妹,只是利用,可懂?”
葉知韻眼含嬌羞,靠在他的懷裡,“殿下可要說到做到。”
“當然,只要韻兒繼續替本殿盯著阿榆妹妹,它日事成,定記你一大功!”
葉知韻目光幽深,起身朝他盈盈一拜,“那韻兒這就回去繼續盯著她,殿下可記好今日的承諾。”
隨後接過下人遞來的傘,緩步走進煙雨之中。
六皇子看著走遠的背影,嗤笑一聲,躺回軟榻上,拿起一顆葡萄扔進嘴裡。
燕雀也敢與飛鸞相爭?
頗為不自量力。
定安侯府的勢,他看中了,人,他也看中了。
葉知韻走出院門,拿出腰間的帕子擦了擦臉,隨後抬手將帕子扔在地上,身姿竊窈的往前走。
太子妃一位,她確實想要,可她要的是真正的太子給的,而不是一個被禁了足的皇子。
只是,能找阿榆妹妹不痛快的事,她不介意做一做。
誰讓,她總是那般高高在上,同是定安侯府的人,她們二房卻像是寄人籬下,給人作配,連院子都不敢隨意逛。
她就想看看,她摔下來是什麼樣子。
室內燃著香爐,薄煙嫋嫋升起,帶著松沉的淡香,緩緩朝著周圍散開。
摩那婁詰支著額角,側臥在軟榻上,面容上染著幾分薄汗,脖頸處的青色血管肉眼可見,整個人顯著病態的蒼白。
周圍寒氣氤氳,他像是背手站在雪域之巔,俯瞰眾生,睥睨漠然,帶著幾分萬世的清寒。
司葵緩緩推開房門,手中端著濃黑的湯藥,面容清冷,緩步走過去,將藥奉上。
“公子,藥好了。”
淡紅色的眼眸緩緩睜開,帶著幾分迷濛的霧氣,黑色稠衣鬆散的掛在身上,慵懶矜貴到了極致。
他緩緩起身,冷白的手接過湯藥,長睫微斂,輕輕扯了扯嘴角,“辛苦。”
隨後將藥一飲而盡,司葵立刻遞來一杯清水,緊接著又遞來一顆松子糖。
摩那婁詰漱完口後,接過鬆子糖捻了捻,隨後撥開糖紙,遞在唇邊,含住時,一股清甜散開,沖淡了嘴裡的苦味。
他彎唇笑了笑,像是清風拂過雪原,帶著幾縷春回大地的意味。
那日回來後,他假借受了涼,風寒復發,又開始閉門謝客。
她見濯纓軒內藥香四溢,便差人送來了一包松子糖。
用她的話來說,良藥苦口,但糖可回甘。
摩那婁詰抬手運轉內力,一旬已過,內力在慢慢恢復。
堵塞的淤脈被內力衝開,氣血慢慢迴歸,瞳孔上的血色又淡了幾分,只帶著一絲微微的薄紅。
他看著屋內模糊的陳設,視線微壓,便可徹底看清。
再過兩日,便能徹底恢復了。
“帶達爾來見本君。”
“是。”
摩那婁詰赤腳踩在地毯上,腳踝處的金鈴輕聲作響,他緩步走到窗邊,垂眸看著瓶中的金蓮。
伸手碰了碰,華光灼灼,似是踏沙而來,將大漠的風華凝落在了中原。
一高大威猛的男子穩步走了進來,微卷的長髮垂於身後,耳墜金環,額前戴著金色抹額,抬手朝著背身而立的人一禮。
“參見君主!”
摩那婁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