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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月宮上的瓊樓,華麗清美又寂寥無聲,高處,果真難掩孤寒。
地牢中,摩那婁詰一身紅衣靠坐在椅子上,勁瘦的腰線隱匿在寬大的袖擺下,衣袍間的金鍊晃動,發出輕微的細響。
他神情明滅,正目光漠然的看著吊在鎖鏈上的兩人。
那兩人一身血汙,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若不是看見他們胸膛還有細微的起伏,還真以為他們只是兩具死屍。
阿坦勒拿過鞭子遞給他,嗓音渾厚,“左邊的是摩那婁嚴,少主記得留他一口氣在。”
摩那婁詰不在意的笑笑,他不會永遠受他的鉗制,要是連枝當真無解,他便親手了結了他。
他拿過鞭子,悠悠走到兩人面前,勾唇笑了笑,音色暗啞,“抓你們,倒是廢了本少主不少心神,如今你們在世人眼中已經是死人一個了,你們的生死本少主收了,你們的命便由不得自己做主,不急,慢慢來,還有時間好好玩。”
長鞭落下,皮開肉綻的聲音在地牢中炸響,鎖鏈上的兩人頓時掙扎起來,痛苦不已。
摩那婁詰大笑出聲,眸中興色難掩,對,就是要他們痛苦,要他們和他一樣痛苦才算痛快。
可這才是皮肉之苦,還有筋脈碎裂之苦,信仰坍塌之苦,眾人唾棄之苦,這些,他們都要還回來的。
鞭聲停下之時,幾個醫師顫顫巍巍的走進來,摩那婁詰拿起阿坦勒遞過來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沾滿血跡的手指,眸色淡漠。
像是剛剛只揮動了筆墨,行了一紙草書,游龍驚鴻,優雅且矜貴。
摩那婁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醫師,琉璃色的眼眸微彎,嗓音沙啞,“好好醫治,別讓人死了便可。”
“是。”
“聽說了嗎,少主即日繼位,我西域將迎來新主。”
“怎麼這般突然,那日的戰火也來的毫無預兆,君主與國師怎會輕易喪命於賊子之手?”
“不突然,一點也不突然,這一切都是那些國主搞的鬼,他們狼子野心,早就覬覦我西域疆土很久了,想學十三年前,分權自立為王,才合夥發動了這次動亂。”
“是這樣嗎,那他們可真該死!”
“對,該死,竟然妄想摧毀少主好不容易捍衛出來的和平,死都是便宜他們的了!”
“沒錯,妄想挑動戰火者,萬死不辭!”
“是啊,當日少主差點葬身火海之事也是他們乾的,簡直是蓄謀已久,想讓我王庭失去最有力的依仗,進而大張旗鼓的來王庭逼宮,還好少主足智多謀,早已識破了他們的奸計,借假死之名帶兵殺回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少主威武,我西域有少主,定能長盛不衰!”
“少主乃我大漠第一勇士,明日登臨君位,我第一個答應!”
“我們願為少主俯首!”
……
一身說書先生打扮的小老頭,褐發碧眼,看著酒樓裡激動不已的民眾,頓時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眼中精光閃閃。
這下少主的風評該扭轉了吧,誰還敢妄論他一句不是。
那可是能吹響和平號角之人,又在幾日前親手結束了紛飛的戰火,才使得他們能坐在這裡談天論地。
不讓他們親自置身於戰火之中,他們便不知披甲上陣之人的艱辛,更不會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
只知一張嘴妄論是非,認為誰都可以接下兵主之位,然後將和平帶來。
如今他們看見了,真正能稱的上兵主的人就只有那一位,能橫掃整個大漠,只要他想,乃至四海,也就只有那一位能,那才是兵主該有的氣魄。
他們心裡早已對此人既敬又畏,如今怕是又多了一層依賴與臣服。
誰不願意依仗強者,誰又能忍住不為強者俯首。
“那這麼說,虛化寺的火也是那些國主放的,是他們殺了國師,還毀了聖殿?”
小老頭一臉凝重的點點頭,碧眼幾經流轉,語氣悲愴,“就是他們乾的,當日國師抵死不降,無奈退守聖殿,沒想到那群反賊膽大到殺了上去,最終國師罹難,聖殿被毀。”
“他們簡直,簡直不是東西!”
“佛陀不會原諒他們的,他們會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對,他們一定會遭天譴的,死後都不得安寧!”
小老頭頓時雙拳緊握,和他們一起義憤填膺,“對,沒錯,不得好死。”
反正亂是他們搞的,火是他們放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