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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那婁詰指尖摩擦著金色護腕,嘴角扯出一個弧度,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整個人平靜無比,風雨欲來之勢。
烏吐克緩緩起身,褪去瘋狂後,滄桑無比,像是一具朽木,外表可觀,內裡腐敗。
他走到香案前,點了一盞金箔蓮燈奉上,緩緩開口,“這盞蓮燈燃盡之際,便是你我緣滅之時,你我不再揹負任何人的因果,前塵盡了。”
殺意如同風起雲湧,慈悲鋪陳,摩那婁詰把玩著指尖金絲,眼神如同孤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好。”
“法師,你怎麼哭了?”
葉昭榆盤腿坐在蒲團之上,聽著那迦法師講經,卻突然見其落淚,心驚不已。
是何等悲苦之事,竟惹得佛子落淚。
那迦一愣,抬手撫了一
葉昭榆以為他在為寺外百姓哀傷,於是嘆了一口氣,寬慰道:“變革就會流血犧牲,俗話說,不破不立,今日之局面在所難免,如若當初國師與少主能各退一步,局面便不會如此難看。”
可惜,少主與國師似有不死不休之勢,從那夜便看出來了,他們之間的恩怨非死亡不可終止。
那迦清淺的目光佈滿憂思,聞言,勉強一笑,音色溫潤,“多謝檀越點撥,小僧受教。”
那迦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菩提珠,每撥動一下,心便沉一分。
他在心中自嘲,他的修行好生淺薄,做不到世尊所言的無憂無怖。
他憂師兄罹難,怖師尊受苦,世間若有雙全之法,也難解此間憂愁。
更何況,世間並無雙全法。
葉昭榆有些看不透他,白衣廣袖於世間遊走,青燈古佛伴慈悲當頭,怎轉身染上了俗世憂愁。
“法師,你可是在為少主憂思?”
剛剛的開導既然無效,那便說明方向錯了。
那迦抬眸看著聰慧十足的人,輕扯嘴角,“檀越可知少主與國師是何關係?”
葉昭榆搖搖頭,少主從來不會在她面前提起這些紛爭。
就像他說的一樣,戰火不會燒到她的身上,一是他有能力護她周全,二是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不必去了解其中緣由。
那迦目光略帶沉痛,輕輕撥動念珠,頓了一下,緩聲開口,“小僧與少主皆是師承國師門下,昔日,我們都喚他一聲師尊。”
葉昭榆頓時瞪大眼睛,驚訝程度不亞於聽到西域在少主的帶領下走向了滅亡。
驚訝之後便是密密麻麻的酸楚,他的一生蠻荒,像是被天神放逐,要嚐盡世間苦楚。
親友盡絕,恩師不賢,世人驚懼,貶低不已。
她想知道,他到底錯在了哪裡,才能被如此虧待。..
葉昭榆看著那迦,輕輕扯了一下嘴角,“要不法師展開講講?”
那迦撥動著念珠,回憶著往事,清澤的眼中帶著一縷笑意,“三歲那年,我被父親送上了虛化寺,原本我是百般不願,可聽父親說,少主詰也是三歲時便去了寺中修行,如若我去了虛化寺,他便是我的師兄,我就可以藉著他的身份在王庭為所欲為了。”
想到這裡,那迦搖頭笑了笑,“年少無知,被那玩笑的話術誘哄,便隻身上了虛化寺,後來,果真見到了詰,如願做了他的師弟。
他是師尊最疼愛的弟子,悟性極高,天資過人,六歲便已閱經書千卷,七歲能與高僧登臺辯經,性情溫和,知書守禮……”
葉昭榆聽著他的描述,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尊琉璃似的小人,安靜的跪在佛前,一字一句的頌揚經文,潛修業果。
那尊小人乾淨的纖塵不染,像是每一個隆冬時節的一捧初雪,潔淨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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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虛化寺內,佛像倒塌,香火盡絕,案前唯有一盞蓮燈明滅可見,在肆虐的殺意中搖曳生姿。
烏吐克被一腳踹在佛像身上,無數金絲瞬間蜿蜒而去,貫穿了他的身體,卻獨獨避開了心臟。
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他嘴裡湧出,他全身痙攣不止,卻無法擺脫金絲半分束縛。
他艱難的睜開眼睛,只見摩那婁詰浴血走來,臉上沾著無數鮮血,與他的紅衣相得益彰。
他冷白的手拿起案前的蓮盞,抬手晃了晃,隨後一下吹滅,偏頭朝他一笑,妖異萬分,“師尊,你敗了。”
烏吐剋死死瞪著他,心有無限不甘,他像是那盞被吹滅了的蓮燈,明火不在,只餘青煙。
摩那婁詰步伐閒散的朝他走去,取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