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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起了小雨,夾雜著初春時節的嚴寒,淅淅瀝瀝,清冷入骨。
葉昭榆站在廊間觀雨,看著簷角暖黃色的四方燈,長長的紅穗在風中飄搖,彎唇笑了笑。
“這場春雨一過,萬物生髮,百花齊放,滿園的春色該關不住了。”
摩那婁詰抬眸望去,四周煙雨朦朧,燭光泛泛。
亭臺樓閣淹沒在茫茫細雨中,透著幾分婆娑倩影,悽悽瀟瀟卻又雅緻入骨。
他眼尾微揚,壓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輕輕扯了扯嘴角,音色低沉。
“中原果真骨子裡都透著婉約與雅緻,連這煙雨都如此綽約多姿。”
他彎眸稱讚,“善。”
葉昭榆看著為這煙雨傾倒的人,勾唇笑了笑,“我這中原之景比之你大漠風光,誰更勝一籌?”
摩那婁詰斜靠在長廊邊,紅衣飄搖,身姿清倦,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灑脫,抬手接了接簷間細雨,輕笑一聲。
“你中原的雨纏綿溫柔,我大漠的雨豪爽酣暢,各有千秋,都美不勝收。”
“小謝公子更喜歡何種雨?”
摩那婁詰抬眸看著背靠在欄杆上,鬆鬆散散的人,彎了彎唇,“本公子獨愛離經叛道之雨,不順天下人之心,獨順我心。”
葉昭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讚許的看向他,“有眼光,本郡主也愛這樣的雨。”
誰讓,她們都是離經叛道之人,自然也都愛那無規無矩的事。
面上緘默無言,卻以內心喧囂,讓驕陽垂頭。
葉昭榆眸光瀲灩,看向一邊,“永嘉,你喜歡哪一種……哎,人怎麼不見了?”
她眨了眨眼睛,看著空空如也的長廊,微微挑眉,不是她非拉著她來逛侯府的嗎,這人呢?
摩那婁詰看她一眼,悠悠開口,“一刻鐘前,她便離開了。”
葉昭榆瞬間看向他,哀怨道:“你怎麼不叫我,害我還在這裡逛了半天。”
摩那婁詰輕呵一聲,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音色暗啞,“還怪起我來了?剛剛是誰在這裡借景抒情,嗯?”
“好嘛好嘛,是我。”
摩那婁詰拿起旁邊的素傘撐開,抬手碰了碰她的後腦勺,“走吧,該回去了。”
不一會兒,濛濛煙雨中便出現了一高一矮的身影。
一人紅衣墨髮,身姿修長,低頭看著提起裙子,踩著一灘深水,玩的不亦樂乎人,無奈的搖搖頭,隨後抬手將傘向一邊斜了斜。
周身細雨朝他落去,他面容沉靜,竟未沾染半分。
細細一看,方覺一股氣流自他周身散出,默默將雨簾撐開,阻隔了翩然而至的煙雨。
神姿奇修,也不過如此。
濯纓軒內,畫殷看著濛濛煙雨中,中原公主一身淡青色長裙,身姿纖細,默默朝著院內走來。
她未曾撐傘,雨水順著她的下頜滑落,砸在地上,驚起一陣漣漪,她卻恍若未聞。
“裴朝在哪裡?葉昭榆讓我來看看他。”
畫殷看著長睫半掩的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只知她的臉被凍的發白,微微蹙了蹙眉。
是郡主讓她來的?
“葉昭榆讓本公主來見他,你敢阻攔?”
畫殷默了一瞬,他們聽從君主之令,如今也從郡主之令。
這人既是中原公主,又是郡主派來的,他也不好阻攔,讓她見一見也無妨。
隨後領著人去了後院,抬手指了一個房間,音色冷寂,“人就在那,公主看完便出來吧。”
蕭瑤雙目半含,抬步朝著他指的地方走去,抬手將房門開啟,進去之後又將房門關上。
隨後抬起一張毫無波瀾的臉,朝著躺在床上的人走去,一把匕首陡然從她寬大的衣袖中滑至手心。
她垂眸盯著床上的人,慢慢將匕首拔出,鋒刃寒涼,帶著幾分嗜血戾氣,隨後朝著對方的心臟刺去。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像是有傾盆而落之勢,打在屋簷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畫殷等在院外,靜靜聽著周圍的動靜,利刃出鞘的聲音夾雜著雨打石欄的響動傳來。
他目光一凌,“刷”的一聲,光刃一閃,腰間長刀瞬間出鞘,房門應聲而碎。
眼見刀尖將要刺進床上人的心臟,他目光冷厲,飛身過去,一把捏住纖細無比的手腕,瞬間將人甩出。
“啊啊啊!”
葉昭榆剛到濯纓軒,一陣慘叫聲便傳來,她瞳孔一縮,蕭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