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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
他收回目光,瞥了一眼畫殷,看著他手中拿著一幅畫軸,微微挑眉,“畫的是什麼,開啟來看看。”
“畫的是一個小孩的背影,屬下看他藏在暗格裡,便一併將它帶了出來。”
畫殷扯了一下繩結,畫面瞬間呈現在摩那婁詰眼前。
他看著畫卷上的圖案,琉璃色的眼眸驀然一寒,周身肅殺之氣翻湧,手邊茶盞猛然間炸裂,碎成幾片。
畫殷一下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摩那婁詰走過去將畫軸拿在手裡,看著熟悉的背影,眼中怒氣橫生。
畫上寥寥幾筆,勾勒著一個拿著長槍的小孩,背對著人群,滿腔孤勇與傲氣。
與如今別無二致,不是那小丫頭還能是誰?
畫下有一小字,清瘦飄逸,寫著:
“生如轉蓬,無歸無念,紅纓一瞥,所思悠久,歸於玉闕,願世清安,不作王侯,獨守京華。”
盛安郡主乃城中京華,誰人不知,又誰人不曉?
他好大的膽子!
摩那婁詰深吸一口氣,抬手將畫軸丟入旁邊的火爐中。
看著火舌一點一點將畫軸吞噬,他心裡的怒火也隨著燃起來的火苗高漲。
混賬!
竟然有人敢偷偷覬覦那小丫頭!
鋪天蓋地的殺伐之氣在屋內席捲,像是一把撕裂萬物的利刃,橫掃著整個屋內。
畫殷額頭上的冷汗直冒,不知道那幅畫怎麼得罪他們君主了,竟然惹得他們君主如此動怒。
摩那婁詰閉了閉眼睛,壓抑著心中突然騰起的萬丈怒火,隨後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
“去將信交給太子,讓他自己去查,你去幫太子將那人的嘴撬開,不必手下留情。”
“是!”
春寒料峭,雪覆瓊枝,細細密密的雪子落在青瓦紅牆間,發出輕微的清響,似是珠落玉盤,星襲青山。
蕭如曄披著一件淡金色狐裘,斜靠在太師椅上,桃花眼中泛著冷芒。
四周火炬噼啪,將整個監獄襯的靜謐無比,只餘鞭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停。”
獄卒聞聲停手,拿著鞭子站在一旁,血水不斷從鞭子上滴落,砸在地上,開出血花。
蕭如曄起身走過去,看著綁在架子上奄奄一息的人,緩緩開口,“還是不準備說,是嗎?”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他桃花眼一斂,冷笑一聲,“還真是個硬骨頭,那孤就挑出你的骨頭看看,它到底是有多硬。”
說完,接過獄卒遞來的刀,劃開對方的皮肉,露出皮肉之下的肋骨,隨後抬手摁了上去。
架子上的人頓時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脖頸處的青筋暴起,像是要隨時炸裂開來。
周圍人一陣膽寒,落在太子的手裡算他倒黴了,他們太子殿下可從來不是一個善茬。
蕭如曄捏著他的下巴抬起,盯著他的眼睛,冷聲開口,“裴朝,你到底在為誰賣命?”
裴朝灰白的眼睛看著他,渾身抽搐不止,眼中倒映著珺璟如曄的人影。..
他突然掙扎起來,瘋狂的朝著蕭如曄撲去,隨後被身邊的獄卒一下按住。
他咧著帶血的嘴角大笑起來,笑聲詭異,“哈哈哈哈,我在為誰賣命?本官當然是在為朝廷賣命!”
蕭如曄冷笑一聲,踩著滿地的鮮血回到太師椅上,接過獄卒遞來的絲娟,認認真真的擦著沾滿鮮血的手,幽幽開口。
“不急,天色還早,孤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大理寺卿,桃花眼微彎,笑著開口,“裴侍郎來你大理寺做客,你還不拿出你們的拿手好戲,好好招待?”
大理寺卿額頭冷汗直冒,連忙點頭,“是,是,下官這就招待。”
濯纓軒內,白蝶棲枝,紅梅怒放,極白與極豔衝撞,形成了一幅豔麗多姿的料峭春寒圖。
屋內,茶香嫋嫋,熱意充盈,摩那婁詰手中拿著卷軸,垂眸看著上面的內容。
烏藉緩步從外邊走來,頭上帶著一頂虎頭帽,帽子兩邊還墜著兩個白球,隨著他的走動,一晃一晃的,好不可愛。
“稟君主,郡主喝了九姐姐的藥,高熱已經退了,過不了多久便會醒來。”
摩那婁詰將卷軸合上,點了點頭,隨後輕嘆一聲。
那日終究是寒氣入骨,小丫頭回來後,後半夜便發起了高熱。
嚇得她阿孃連夜將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