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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榆一下從被子裡爬出來,不贊同的看向他。
“少主別動,容易被人發現當成活靶子。”
摩那婁詰看她一眼,當著她的面將腳抬起來,用力晃了晃,一陣嘈雜頓時直逼她腦門。
葉昭榆:“……”少主叛逆了,怎麼破?
子夜岑寂,孤月高懸,少主殿周圍傳來一陣打鬥。
刀鋒寒涼,聲聲入肉,一個個黑衣人應聲倒下。
葉昭榆睡的淺,一有動靜便醒了,她眸色一沉,輕手輕腳的隱匿在黑暗中。
沒想到第一天上崗,就有人來偷家,簡直不給她面子。
她看了一眼安然睡在床上的人,睡姿極好,雙手交疊在腹部,面容沉靜,氣息平穩。
她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將這祖宗吵醒,不然大開殺戒殃及她這個池魚就不好了。
“啪噠”一聲輕響,黑影以一個刁鑽的角度落在寢宮房頂,躲過了所有死士耳目。
他手中拿著銀針,極盡耐心警惕,在原地停了兩刻鐘後才有所動作。
葉昭榆動了動耳朵,還真沉的住氣,可惜,到底是無功而返。
她從袖中滑出一枚銀簪,目光銳利的盯著房頂,見黑暗中露出一抹白光,她閃電般出手,銀簪瞬間射出。
簪子劈開濃稠的黑暗,直擊黑影面門而去。
黑影一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開,銀簪擦著他的臉過,留下一道血痕。
他的動作瞬間驚動了藏在黑暗中的死士,頓時傾巢而出。
兵刃相接,招招狠戾,幾息之間,黑影落敗,倒在血泊中沒了生氣。
葉昭榆透過縫隙看著滿地猩紅,又瞬間被人清掃乾淨,不一會兒,上面就覆滿了一層霜白。
一夜大雪落下,便又一切如新,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大雪之下掩蓋的汙垢有多少,誰也說不清。
只能說,別單純,連雪也不似看起來的那般純潔。
肩上一重,一陣暖意陡然襲來,葉昭榆一驚,條件反射的一個後踢。
玄色披風落地,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摩那婁詰抱臂立於黑暗,嘴角勾起一抹笑,長髮散在周身,在黑暗中顯的有些陰冷瘮人,“夜半賞雪,郡主可還盡興?”
“盡興。”
葉昭榆彎腰將披風撿起,不管他問的是賞雪還是賞血,反正她今晚睡覺的興致盡了。
第二天,葉昭榆頂著兩個熊貓眼,渾身上下寫滿了“我不開心”幾個字。
盯著摩那婁詰,滿眼的怨毒快要溢位來了。
一雙微涼的手驀然撫上她的眼睛,指尖描摹著她的眼眶,冰冷的觸感像是蛇信子輕輕舔舐著她的肌膚,無端讓人心生寒意。
她打了一個寒戰,睫毛輕顫,向後一縮,警惕的看著始作俑者,“你想幹嘛?”
“郡主的眼睛怕是淬了毒,本少主提前試試手感,看看能不能將它連根拔起。”
摩那婁詰將她拽回,看著忽閃的杏眼,惡劣的揉弄起她的眼角,懶洋洋地開口。
葉昭榆驚的瞪大眼睛,旋身而起,離他三丈之遠,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
魂淡!竟然想挖她的眼睛!
“明明是你先欺負人,還不讓人怨恨了?”葉昭榆咬牙切齒道。
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如此蠻不講理的人。
摩那婁詰看著氣的不輕的小丫頭,眼尾泛著緋紅,像是桃花吻過眼角,留下一抹曖昧雲霞。
圓潤的杏眼微微溼潤,盈滿縷縷光澤,明淨澄澈,燦若星河。
他輕嘖一聲,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我欺負人?昨晚是讓郡主護我周全,可沒讓郡主證明自己是個正常女子。”摩那婁詰睨她一眼。
葉昭榆一下噤聲,心虛的別過臉去。
過了一會兒又轉回來,看著悠閒地喝著茶的人,正色道:“到底怎樣,你才能放我回家?”
先前騙他已將自己在此的訊息傳回了中原,想必他是半分未信。
不然也不會有恃無恐的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她實在不想猜他的心思,索性直接發問。
“過來。”語氣不容置喙,嗓音暗啞倦怠,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引誘。
葉昭榆慢慢走過去,警惕的看著他。
只見他姿態散漫,周身絲毫不見以往的肅殺與狠戾,反而帶著幾分長輩的平和,細品之下竟還有一絲縱容的意味。
她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