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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佛珠的比丘開路,周圍人全都伏地跪拜,姿態虔誠。
摩那婁詰繼續摟著懷中美人,旁若無人地投餵美酒。
等君主走近後,他像是才反應過來,抬手對著人招了招,“呀,叔父來了,快請上座。”
眾人嘴角一抽,這主客之道少主怕是半點也沒學會。
摩那婁嚴朝他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將他的無禮放在心上,緩步走上金獅子寶座。
眾人也見怪不怪,低著頭不敢說話。
唯法師眉頭一凜,面容肅穆的看著歪坐在塌上之人,緩聲開口,“一切凡夫,具有二病,一則狂妄,二則愚痴,這凡夫俗子,皆可諒解。”
摩那婁詰嘲弄一笑,下頜放在葉昭榆的肩上,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音色悽悽的告起狀來,“他說本少主狂妄愚痴,是個凡夫俗子,美人快替我說說好話。”
原來對方鳥言鳥語說的這個意思,但……人家說的有錯嗎?
那當然是有錯,她現在可是少主的嘴替,說少主俗,就是在說她俗不可耐,這還能忍?
她頓時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杏眼一挑,手作蘭花指一翹,“喲~,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兩條腿還站在地上,食五穀,著布衣,卻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超凡脫俗,得道了嗎?飛昇了嗎?成佛了嗎?就在這裡逼逼,還真以為自己嘴開了光,說什麼就是什麼。”
氣氛一陣凝滯,全場安靜如雞。
摩那婁詰撫案大笑,琉璃色的眼眸流光溢彩,抬手摸了摸葉昭榆的臉,“美人會雲多雲點。”
法師斂眉看向葉昭榆,好伶俐的一張嘴。
其他人反應過來後,全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對著她指指點點,說著什麼不敬法師,大逆不道云云。
葉昭榆可從來不畏懼各種“你瞅啥”,先是看了法師一眼,而後抬眼將跪在地上指點她的人掃了個遍,“都瞅啥瞅,找削呢。”
眾人一滯,隨即和法師一起瞪她。
摩那婁詰攬著她大笑不止,目光不斷地在她臉上流轉。
還真是個妙人,只可惜……
王后蹙了蹙眉,步伐優雅的走到葉昭榆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那是一張極其明豔的臉,燦如春華,皎如秋月。
只是年紀尚小,還略顯稚嫩,可想再長大一點,是何等的風華,難怪能入那殺神的眼。
她嗤笑一聲,揚起下巴,目光凌厲的掃向她,“不過是個賤婢,誰給你的勇氣在這裡撒野?”
葉昭榆往身後的懷裡一靠,羞澀一笑,“少主給的。”
王后冷笑一聲,瞥了一眼摩那婁詰,而後又轉眸看她,以過來人的語氣開口,“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你今日的囂張又能維持幾時呢,別到時候落個千人枕,萬人踏的下場。”
王后直直的看向她,神情倨傲,勾了勾紅豔豔的唇,“你覺的呢?”
“這話我確實不愛聽。”
王后:“……”
法師,眾人,王后卒。
馬車上,葉昭榆縮在一角,靜靜聽著遠處傳來的悠悠駝鈴。
突然,嫋嫋升起的薰香令她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尷尬的朝原本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現在正目光危險地盯著她的人一笑,“少主息怒,奴家就是山豬吃不了細糠,享不來這麼好的香。”
“過來。”
他的音色低沉暗啞,帶著一股涼意,像是趟過初春冰雪融化的河,新潮中帶著刺骨的寒。
葉昭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抿了抿唇,慢悠悠地挪過去。
一雙冰冷的手撫上她的脖頸,輕輕摩擦著她側頸上的動脈,徐徐開口,“用處子之血培育出的曼陀羅,嬌豔欲滴,香味靡麗,用它做的薰香,善人聞之豁達,惡人聞之癲狂,你可想聞聞?”
摩那婁詰眼尾下掃,含眸看著她,眸色清淺,暗紅衣袍將他襯得肌膚如雪,玄色大氅披於肩頭。
肅殺與妖異在其周身盪漾,驚的墨髮波盪,連陽光都偏愛他,透過車簾散在他深邃的眉眼間,星河露怯,孤月含羞。
這一刻,葉昭榆才明白,何為禍水之樣,何為華容天下。
可她此時卻沒時間欣賞這傾城美色,小命要緊。
她麻溜地擺脫脖子上的手,憤慨道:“不信謠不傳謠,傻子才會上當,少主可不能被那些妖言惑眾的人給騙了。”
摩那婁詰抬眸睨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