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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
葉昭榆跟著烏藉一路小跑,額頭上冷汗直流,心臟止不住的狂跳。
她知道王庭內裡不和,摩那婁詰才會遭到數次暗殺。
但以為只是小打小鬧,不會在明面上撕破臉皮,沒想到內戰來的如此之快。
原是早已兵臨城下,從她來時便醞釀著這場困殺。
她懵懂入局,絲毫不知殺機洶湧,在她安然自得等待歸家時,戰火便已燃起,如今不過燎原而出。
烏藉冷笑一聲,何止,少主今日是與西域三十六國對抗。
一群卑鄙無恥的小人,連正面叫板都不敢,趁著少主舊疾發作才敢動手。
呸,下作!
他看了一眼葉昭榆,避重就輕道:“是,那些人將陵宮圍了,想在今夜置少主於死地,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能耐?”
戰鼓擂動,耳邊廝殺聲慘烈,葉昭榆回頭看著空中飛來的箭火,陵宮被慢慢捲入火舌之中。
她目光逡巡了片刻,才在混戰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那人斜倚橫欄,衣袂翻飛,手挽雕弓,目光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散漫。
對著長階下計程車兵,長指一鬆,三箭穿透長空而去,士兵瞬間被大力帶著往後飛撲,頓時倒下一片。
葉昭榆看了片刻,隨後收回目光,跟著烏藉走了。
如今這般局面,他應該早就預料到了,自有對策,不然不會與她定什麼一月之約。
她如今自保有餘,幫人不足,便不去添亂了。
家裡還有人在等她,她得回去。
陵宮建在一座矮山之上,烏藉帶著她來到後殿怪石嶙峋的山崖。
一隊人早早在那恭候,她在眾人的攙護下慢慢往下爬,手掌在白雪覆蓋的怪石上摩擦,寒意逼人。
朔風將她的臉刮的生疼,她看了一眼飄雪的夜空,朝著烏藉大喊,“風雪越演越烈,不出兩個時辰,便會大雪封山,我們能趕在那之前下山嗎?”
烏藉被雪迷了眼睛,晃了晃腦袋,抖掉眼前的雪。
聞言,心裡升起一股傲氣,他們本就生在大漠雪域,這點風雪怕什麼,“放心吧,肯定能。”
陵宮火勢被大雪撲滅,然後又被箭火燒起。
山下計程車兵不斷殺上正殿,又被不知從哪裡湧出的人生生逼退,局面一時僵持不下。
烏吐克站在山腳下,目光幽深的看著僵局,側身朝著身邊的人詢問,“下山的路可都堵死了?”
今日他不允許有一絲疏忽,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能有。
“回國師,所有下山的路都已派重兵把守。”
“如此甚好。”
烏吐克跨上馬,腰懸長刀,親自朝著山頂而去。
葉昭榆一路搖搖晃晃地出了大殿,長裙曳地,面色微醺。
一陣寒風吹過,本來只染了淺薄的幾分醉意,也散在了風中。
她抬眼望去,一眼便看見站在長廊中觀雪的人,群居不倚,獨立不懼。
只是周身的寂寥將這寒夜也浸染了,帶著無邊的蕭瑟。
她緩步朝他走去,步伐越來越快。
“我該離開了,是嗎?”
歌舞為她而起,也是為她餞行,她便受了他的好意,開懷了一把。
算算日子,今日便是一月之約,少主果真一言九鼎。
只是她原本歸心似箭,此時卻心緒難遣。
摩那婁詰將略微僵硬的手微微合攏,微弱的內力在體內遊走,散了幾分寒氣,瞳孔上的血色慢慢褪去。
片刻後回頭,眸色清淺,看著模糊的人影,勾了勾唇,“約期已至,郡主可即日歸家。”
想必那小丫頭歡喜至極,日日盼著歸家,如今終於可以踏上歸途了。
驀然間,懷裡撞進了一團溫軟,被他身上的涼意冰的一顫。
他身形一頓,毛絨絨的腦袋在他肩頭蹭了蹭,音色悶悶,“我能在你祭拜完之後再走嗎?”
至少陪他將不快的時間渡過,也算是還了他的厚待之恩。
摩那婁詰感受著身前的熱意,將他略僵的身體暖開。
他抬手落在她的頭頂,嗓音暗啞,牽扯出一絲寵溺,“嗯?捨不得了?”
葉昭榆愣在原地,原來剛剛難以排遣的惆悵叫做不捨。
是她即將離開,再也見不到在午後抱她上榻,在異域為她辦了一場別具一格的及笄禮的人了。
她眼眶微紅,重重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