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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漪聲音輕柔,將硯安牢牢的抱在懷裡,安撫著硯安的情緒。

硯安的頭埋在岑漪的脖頸處,緊繃的身子,在岑漪不斷的安撫下漸漸的放鬆。

隨著啜泣聲音變的微弱,硯安重新墜入了夢中。

岑漪嘗試抽手,想將硯安放在床榻上。

硯安卻彷彿從夢境的深淵中捕捉到了一絲即將失去的溫度,他不安地嚶鳴了一聲,睫毛急促的顫動幾下,環抱岑漪的手臂愈發用力。

岑漪無奈,只好維持抱著硯安的姿勢,帶著他一同躺在了榻上。

岑漪手指輕輕穿梭在硯安的髮絲間,用手指撥開硯安臉頰上粘著的髮絲,感受著此刻難得的平靜。

近些日子,戰役連綿不絕,幾次大規模的出兵行動,皆因莫名的情報洩露而功虧一簣。

南華國的優勢如同鋒利的劍刃被無形的力量悄然折斷。

軍中人心惶惶,謠言四起,明眼人都能看出,這背後定有奸細作祟。

那些間隙就如同一條條狡猾的毒蛇,潛伏在暗處,隨時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岑漪與定遠將軍商量了計策,正準備對軍中的奸細進行抓捕。

行動沒開始,卻在這個時候找到了硯安,計劃自然延後了一些。

大帳的簾子微微一動,葉曲探進來一個腦袋。

瞧見岑漪正陪著小郎君在榻上,不禁壓低了聲音。

“殿下…軍裡的郎中,前來看診。”

得到岑漪的首肯,葉曲才將郎中引進去。

郎中不瞭解情況,等看到榻上兩人時,面色變了又變。

平常軍中軍倌兒都不碰的殿下,現在這榻上…

郎中慌忙抬手,用衣袖輕輕拭去額角的汗水,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隨即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地開口。

“殿下…屬下前來診脈。”

硯安仍沉睡著,呼吸均勻,卻時不時輕哼幾聲,似乎夢境並不太平。

“妻主…”

硯安的手指,無意識的纏繞著岑漪的衣袖,那力度之大,幾乎要將那細膩的布料嵌入掌心之中。

他的掌心微微沁出汗珠,透露出一股依賴與恐懼。

此刻,大帳內氣氛有些微妙,郎中面上難掩尷尬之色。

郎中看著這榻上窩在殿下懷裡的小郎君,心裡直犯嘀咕。

要她在這種情形下診脈,這可從哪下手。

岑漪看出郎中的侷促,輕輕挪到一邊,給郎中讓出診脈的位置。

感受到身邊溫度的挪開,硯安不安的動了動,在睡夢中不自覺的靠向岑漪,尋求更多的溫度。

“沒事,接著睡吧。”

見硯安有醒過來的趨勢,岑漪安撫輕拍著硯安,順勢抬起硯安的手臂,方便郎中診脈。

郎中見狀,連忙收斂心神,將手搭在硯安的手腕上,指尖用力,感受著脈搏的跳動。

“這…”

郎中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診錯了,又換了手重新診脈。

“殿下…這小郎君……是、是喜脈…”

“什麼?”岑漪輕拍硯安的動作一頓,猛的抬頭看向郎中。

“喜脈?”岑漪的聲音微微顫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殿下,確實是喜脈!我行醫數十載,診過的脈象無數,對於喜脈,我絕不會有所誤判。而且,根據脈象來看,已是有孕兩個多月了。”

竟然是喜脈!

岑漪被這個訊息衝昏了頭腦,整個人都怔愣在那裡。

兩個多月。

按照時間推算,竟是出征前的那一晚。

懷中硯安清淺的呼吸就噴灑在脖頸。

岑漪的手不由自主地輕顫著,緩緩抬起,輕柔地觸碰到了硯安那略顯單薄的脊背。

指尖下,每一根脊骨都清晰地勾勒出他這段日子以來的不易與消瘦,它們不再是以往記憶中那般圓潤柔和,而是多了幾分稜角,顯得有些硌手。

這份觸感,讓岑漪的心不禁揪緊,一種難以名狀的疼惜與擔憂湧上心頭。

岑漪不知道硯安都經歷了什麼,硯安現在狀態十分不好,不僅是精神上的,還有身上的各種擦傷,以及手臂臉頰上的掐痕。

她難以想象,這看似瘦弱不堪,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的身軀裡,竟悄然孕育著一個全新的生命。

岑漪有些慶幸她早早的給硯安調理身體的舉動。

當時彌補體寒體虛的藥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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