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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裴琰伸手就去抓她。
蘇禾把山茶花擋在他眼睛上,小聲道:“把眼睛擋著,我要去忙了。”
裴琰接過花,起身拉過她,把花綰到她的髮髻上。她這些天,每天都戴著那朵彩絨花,除了睡覺就沒有摘下來過。看著那朵小小的花在她烏黑的頭髮裡輕輕晃動,裴琰的心都酥了。
男女之情,原來可以酥軟成這樣。
“去吧。”他給她簪好花,低低地說道:“小錦兒的事你不必管了,我來處理。”
蘇禾抬起小臉,定定地看他好一會,這才道:“大人,如果你喜歡,我也可以穿袈裟給你看。”
裴琰:……
“我沒那些嗜好。”裴琰指尖戳在她的額心,小聲道:“記著,不準在外人面前提起她。”
“記住了。”蘇禾捂著額頭,按捺下對小和尚的好奇心,一溜輕快的步子去巡視她的荷園。
她懂的,誰家沒個秘密呢?都扮成小和尚了,一定是不能為外人道的大秘密,她少問一些,裴琰的事便穩妥一些。
知分寸嘛!她最會了!才不像裴琰,偷看她和齊鈺說話,大男人成天身上揣著醋罈子,動不動就舀幾瓢潑她。
看著她走遠了,裴琰這才坐回去。
方才還勾在唇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把他接回來。”他低低地說道。
“可公主殿下若是知道……”張酒陸走出來,忐忑地回道:“還是讓他留在西泠王那兒吧。”
“必須接回來。”裴琰沉聲道:“讓白簡親自去。”
“可白簡得照看大人的腿傷,讓我去吧。”張酒陸立刻說道。
“你目標太大。”裴琰搖頭。
嫣嫣是裴琰父親死的當晚,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父親出事那年他才九歲,是跟隨老和尚來給長公主講經的,不料撞到了裴琰父親遇刺。
後來裴琰找到了他,把他扮成女孩子,取名嫣嫣藏在裴府。外人只知道嫣嫣是他器重的一個婢女,並不知道嫣嫣的真實身份。後來長公主發現了嫣嫣是男子,害怕他有斷袖之好,於是強令他把嫣嫣送走。護送嫣嫣出城的侍衛受到了伏擊,全員覆沒,小和尚從此失蹤。
那一年他十一歲,從那時開始,他開始著手組建自己的暗衛。只有自己手中有最鋒利的刀,才能護住自己和身邊的人。
西泠王與裴琰的父親是少年情誼,二人曾經在朝中並肩作戰,後來西泠王襲了王位回了西泠,裴琰的父親被招為駙馬,二人從此再沒見過。
不過裴琰父親已死去多年,他不知道西泠王如今是敵是友,嫣嫣怎麼落入他的手中,他又知道嫣嫣多少事情?
皇帝生病,朝中局勢越來越緊張,他此時沉迷於荷園美色,皇帝反而對他放心許多,所以他抗旨悔婚,皇帝不僅沒罰他,還由著他去了。
他坐了會兒,剛站起身,藏於袖中的一幅畫像撲通一聲掉了出來。
緊張地往前看了一眼,沒看到蘇禾的身影,立刻伸手抓起來重新塞回袖中。
動作一氣呵成,等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事,他把自己氣笑了。
他到底在幹什麼?!
看到便看到吧,她還能吃了他不成?
而且小姑娘通情達理得很,如今似乎也沒有想跑的心思了,說不定過陣子就跟他回去了。
……
賽兔場上。
幾位貴婦人拿著花枝,枝頭前面吊著胡蘿蔔,正在誘著兔子往前跑。
“乖乖,快快跑。”
“來呀來呀,贏了我就給你買個大金墜子。”
“你的兔子不行,笨!”
幾人互相嘲諷著,玩得不亦樂乎。
蘇禾引著婢女端著茶過來,給幾位夫人行了禮。
“各位夫人,歇會兒吧。小女給夫人煮了新茶。”
“又是什麼好茶呀?”齊郡王妃放下花枝,走過來揭開茶壺看了看。
“普通清茶而已。”蘇禾微笑道:“夫人們出了汗,喝盞清茶將將好。”
“那就喝茶吧。”齊郡王妃坐下來,接過了蘇禾奉上的茶水。
蘇禾給諸位夫人一一捧上了茶水,最後才捧著茶水到了魏姝、陸凌雪這邊。
“魏小姐,請。”她輕快地說道。
魏姝打量她一眼,接過了茶盞放到一邊:“我不喝外面的茶,我自己帶著呢。”
“明白了。”蘇禾已經知道她有心疾,料想是與裴琰一樣,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