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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倒好,鬧出這麼大的禍端來,卻讓本官如何收拾!即便本官有心維護於你,你覺著有證據在手的孫途他會輕饒過你嗎?”蔡九繼續神色嚴肅地申斥道。
可這番話傳入到齊昆耳中反倒讓他稍微安定了些,因為他已經聽出了隱藏在太守斥責話語中的另一層深意了——其實貪墨軍餉什麼的從來不是問題,關鍵只在於有沒有留下證據,被人抓住把柄。而現在,只要能想法兒把罪證抹除掉,蔡太守自然就不會讓孫途把事情往深了查,畢竟這等弊案牽連極廣,就是蔡太守自己也是得益者啊。
不過齊昆心中依然有著疑問,此時便壯著膽子問了句:“不知下官還能如何彌補犯下的過錯……”
“這個就得看你自己怎麼想了。話說除了畫,本官對文章也是頗有興趣的,尤其是對本朝范文正公所作之岳陽樓記》最為喜歡,你若有空可以好好讀讀,或許能有所長進。”
突如其來的一句閒話頓時就讓齊昆一愣,他這個雜職官可不是靠科舉得來,所以對經義文章什麼的還真是頗為陌生,不過倒也知道岳陽樓記》一文,只是知道這文章卻也猜不透其中深意啊。
可蔡得章卻沒有再作提點的意思,已經取過了案頭的一份公文低頭批閱起來,顯然這其中的奧妙要是齊管勾無法參透的話,就只能為之前的貪墨行為付出代價了。糾結了片刻後,他還是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再次叩首之後,有些悻悻地退了出去。
在等其退下後,蔡九才稍微皺了下眉頭,心裡想著:“也不知我這一提醒他到底能明白沒有。但為了不把我自身陷入其中,也只能說這麼多了。這個孫途倒是有些急才,居然會為我拿出這麼個彌補的策略來,只要事成,這次的貪墨案也就能不了了之了。”
與蔡太守的淡定從容不同,齊昆卻是懷著滿心的忐忑與疑竇出了州衙,然後一路行著,一路不斷猜測著太守話中真意,卻依舊沒有半點頭緒。
直到回了自己家中,他趕緊讓下人把他為兒子所請的西席先生給叫了過來。這是個同樣科舉不順,只能靠著給官宦人家子弟開蒙的書生在見到自己東家後,自然是極為客氣了:“不知東家有何吩咐?這兩日小公子正在讀論語,再過半月就可讀中庸一書了。”
“這些小事且放一邊,我且問你,可讀過範文正的岳陽樓記》嗎?”齊昆也不與他廢話,急聲問道。
書生略微一愣,但還是點頭道:“這個早年自然是讀過的,範文正的這篇文章當真是冠絕古今,如今想來都還叫在下拍案叫絕呢,尤其是其中那句先天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更是讓人心生敬意。莫非東家想讓在下先教小公子讀此文章嗎?”
“那你可知道這文章中還隱藏了什麼深意嗎?”齊昆卻根本沒有理會他的問題,繼續追問道。
“這個……此文章除了寫有岳陽樓之風光,以及以景言志之外,應該沒有其他深意了啊。”說話間,這位還在心裡快速地默背了一遍文章,依舊沒有半點頭緒。
“怎會沒有頭緒?明明太守就是拿此文來提點我的。你說,這裡頭又有什麼典故?”
“這個……本文用典極多,最是深奧不過,且讓在下為東家一一道來。”書生不敢怠慢,當下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文章典故都給說了出來,可即便他說得再清楚,也依然無法給出齊昆想要的答案。
“就這些?可還有遺漏嗎?”
面對東家的不斷逼問,這位也是一陣冥思苦想,最終只能把岳陽樓的來歷也道了出來:“這岳陽樓乃是本朝騰子京在嶽州任知州時所建,並請范文正公寫下了此篇雄文……而這位騰官人在當時朝中也算是風流人物了……”
也得虧這位書生平日裡所學頗雜,即便只是一篇岳陽樓記》也能讓他說出許多東西來,甚至連騰子京生平的一些事情也能有所涉獵。
而在聽他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直到突然點到其中一項軼事時,齊昆才陡然醒悟過來:“原來太守說的是這個……這些讀書人就是喜歡繞著圈子說話!”同時,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把罪行給掩蓋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