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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是孫途兩月來第三次入宮陛見,已超過了東京城裡八成以上的臣子。滿朝官員中,除了那些身居要位的重臣寵臣才能經常陛見,而尋常官員,哪怕總是參加朝會,想要見皇帝一面也不容易,而他顯然就算是個中例外了。
再次入宮的孫途都有種駕輕就熟的感覺了,跟在引路的內侍身後,目光不時往兩側瞥看著,方才對大宋皇宮有了更深切的體驗。這裡的皇宮比之故宮可要差得太遠了,遠沒有那裡即便成了博物館後都有的莊嚴肅穆,佔地也小了太多,遠眺兩眼,都能看到許多宮殿都侷促地擁擠在一小塊地面上呢。
或許這也與如今的君權遠無法和幾百年後相比有關吧,當然,這也與趙家一貫以來的親民路線脫不了干係,只從宮外那密佈的小食攤販就可看出趙宋王朝確實是古往今來最沒架子的皇室了。
不過在見到趙佶後,孫途又迅速將心頭的這種古怪的念頭給拋到了腦後,哪怕人家再親民,也是君王,遠不是現在的自己能輕視的,何況親民與愛民也完全是兩個概念,至少在趙佶的治下,大宋萬民的日子可實在不好過啊。更重要的是,更大的災難還在後頭呢。
在大禮參拜天子後,孫途就聽得上方皇帝溫和的聲音響起:“越侯今日匆匆來見朕可是因為通遼一案有了大進展嗎?”
“陛下聖明,臣正是因為已查到了極要緊的一些線索,不敢擅作主張,特來奏稟陛下以作定奪。”孫途老實作答,說著又高高將厚厚的一沓奏本給舉過了頭頂,這可將皇帝給看呆了:“竟有這許多問題嗎?”
“陛下誤會了,這其中固然有臣細說通遼一案的奏本,但更多的卻是御史臺諸多言官彈劾御史中丞王申濱的奏疏。因為兩者密切相關,臣才一併送入宮來,還請陛下御覽聖裁!”
“大膽!”皇帝還沒開口呢,在其身側肅立的梁師成已忍不住出言呵斥了,他是真沒料到孫途居然一來就把矛頭對準了王申濱,惱怒之下,都顧不上這是在天子駕前了。
好在趙佶對他頗為寵信,倒也不在意這一失態的反應,只是看了他一眼,說道:“那就將這些奏疏呈來,朕倒想聽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途本來還真沒留意梁師成,畢竟後者穿著內侍服色,又立在皇帝身旁,很容易就和其他內侍混在一起。但隨著他一聲斥責,再一看後,孫途就已認出了這位的身份,雖然他並未與梁太傅打過交道,但之前朝會還是見過一面的,也留下了深刻印象。
這一來,就讓孫途的心猛地一跳,自己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當他昨日帶人強行拿走王家父子時,便已料到會有朝臣反彈,尤其是那些做賊心虛者。只是他依然不曾想到對方的反撲會如此之快,甚至梁師成竟已更早過自己出現在了天子跟前!顯然,在自己到來之前,這位是沒少用言語抹黑誣陷自己
了。
想明白箇中內情,讓孫途迅速調整了既定方針,現在已不可能再穩紮穩打了,必須劍走偏鋒,先下手為強來殺他個措手不及。所以沒有任何的耽擱,他便又再次奏道:“陛下,本來相關案情臣還不會急於奏報,畢竟還有不少值得斟酌的地方。但昨夜審問王申濱時,臣卻從他口中得知此事竟與當朝太傅梁師成也有所關聯,實在事關重大,臣不得不據實上報,以求陛下作出定奪了。”
“什麼?”趙佶和梁師成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後者隨後更是黑臉喝道:“孫途,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誣陷於人,真是用心險惡,其心可誅!”
趙佶也是一臉詫異地看著孫途,半晌後方才急忙翻著最上頭那一份供詞卷宗,同時說道:“越侯,你這話可就讓朕難以認同了,梁卿他一向對朕忠心耿耿,豈會幹出勾結遼人的事情來?”
孫途壓根沒有理會正滿眼殺氣盯著自己的梁師成,就當他完全不存在似的,只是正色回道:“陛下,臣並未指證說梁太傅就與遼人勾結了,而是說此事與他也有相關。”
“這有什麼區別嗎?”趙佶滿臉的疑惑,都不翻看供詞了,直接抬頭問道。
“回陛下,因為就王申濱所言,他所以會包庇顧家商行正是得了梁太傅的授意,他只在顧家商行裡有一成乾股,可梁太傅在其中卻有兩成。也正因為有這兩座靠山,自以為穩如泰山,顧家商行之人才敢幹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居然妄圖透過運送禁物去遼地來賺取足夠的利潤。陛下,這些皆是那顧家之主顧攸之親口承認下來的,同時還有王申濱的證詞可為佐證,臣不敢無憑無據就將如許大罪強加到梁太傅的身上!”雖然孫途這番話全是沖天子所說,但他的眼尾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