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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嗣那筆錢,不好要啊,”李琩藉著話題繼續道:
“朔方皆為驕兵,韋光乘欠餉三年,如今更換節度,邊將們肯定都在盼著繼任者補餉,王忠嗣深知其理,所以會賴著不走,李林甫拖久了,王忠嗣自然會著急。”
杜鴻漸不解道:“太子應該會幫忙的,十萬貫不多,根本就填不了朔方的窟窿,這麼點錢,合東宮與王忠嗣之力,要不來?”
李琩點頭笑道:“因為李林甫壓根就不想給,如今我又藉著給聖人新修內庫,戶部肯定要額外撥錢,李林甫更有藉口推諉了。”
“邊疆大事,不能這麼幹吧?明年萬一突厥真的內亂,我們豈不是錯失機會?”杜鴻漸搖頭嘆息。
李琩拍了拍杜鴻漸的肩膀,笑道:
“王忠嗣的安排,本是聖人內定,李林甫口頭舉薦的,但是李林甫並不希望此人壓陣朔方,他是在倒逼王忠嗣主動請退,那麼除了王忠嗣之外,朔方還有誰可以坐鎮呢?”
杜鴻漸思索半晌後,還是搖了搖頭。
李琩湊過去,小聲道:
“安西都護府都護,田仁琬。”
杜鴻漸嘴角一抽,詫異道:“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聖人會同意嗎?”
如今大唐在西邊的三大軍事區域,
河西節度使,是去年剛立了大功的蓋嘉運,本來還兼著隴右節度副使,結果因為來長安獻俘之後,賴著不走,被裴耀卿給彈劾了。
當時基哥一怒,擼了他的副使之位,順帶著把正使榮王琬也給擼了,將隴右交給了皇甫惟明。
到底李隆基是衝著蓋嘉運還是榮王琬,李琩比較傾向於李琬。
人家蓋嘉運賴在長安,也不是多大的事。
那麼現在西域掌管兩個都護府的磧西節度使是誰呢?是李林甫遙領,上一任是蓋嘉運,再上一任是皇二十子,延王李玢,杜鴻漸的老上司。
安西都護是田仁琬,李林甫的人,北庭都護是夫蒙靈察,蓋嘉運的人。
眾所周知,大唐最能打的,就是安西軍,下來才是隴右。
那麼由田仁琬調任朔方,負責明年的戰事,其實是一個非常合適的選擇,人家不比王忠嗣差多少,只是名氣沒他大。
關鍵是田仁琬坐鎮朔方的話,那十萬貫李林甫就不會再拖了。
拖這個字,很有巧妙,王忠嗣不肯讓,那這筆錢就一直在籌集當中,讓出來,錢立馬就籌備完畢。
不是我故意拖延啊,純素湊巧!
李琩笑道:“朝堂的水,深得很,每一項任命,都是權力博弈後的結果,別說朔方節度了,我幾次想將你推薦至兵部,尚不能行,為什麼?別人不願意,而我呢,拿他們沒辦法。”
杜鴻漸忍不住苦笑道:“那殿下又覺得,王忠嗣會讓嗎?”
“不會的,”李琩笑道:
“十萬貫嘛,小錢,太子若真心為王忠嗣著想,肯定會想辦法的,戶部尚書趙國公王琚,傾向太子,眼下恐怕會跟李、牛二人因為這筆錢,大斗一場。”
杜鴻漸恍然大悟,心中直呼佩服,這就是為什麼,他一個進士,在壽王府擔任一個小小幕職,一點都不覺得失意,因為他在李琩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
而學到的這些東西,會是他將來厚積薄發的最大本錢。
十萬貫,真不算大錢,李琩都能拿的出來,太子自然也可以,王忠嗣也有。
但是呢,朔方的錢,叫做欠餉,你不能拿自己的錢,去補國家的虧空,那叫什麼?打皇帝的臉,怎麼?你收買邊軍,想造反不成?
要是真能自掏腰包的話,恐怕王忠嗣早就拿錢去朔方了,跟李林甫他們費什麼勁啊。
射箭場上,一直到傍晚時分,內史嚴衡來報,李林甫的兒子,李岫來了。
“四郎耍幾把?”李琩笑著遞給對方弓箭。
李岫也是一身戎裝,在隔壁的三圍已經耍了半個時辰了,直到到日頭下落,他才找上門來。
接過弓箭之後,李岫射了幾輪,隨後將長弓扔給一旁的隨從,坐下道:
“休沐過後,壽王怎麼也得給聖人一個交代了,想好了沒有?”
他跟李琩是老熟人,交情還算不錯,如今知道韋堅在打新庫的主意,所以一直派人盯著十王宅的動靜,得知李琩來了曲江池,他便也跟著來了。
“沒想好,”李琩笑道。
李岫一臉著急道:
“伱該不會傾向韋堅吧?這個啖狗腸如今可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