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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了幾句。
不多時,便有一名年老的宦官被帶了進來。
“你瞧瞧這個,認得來歷嗎?”達奚盈盈將紙卷交給對方。
她在宦官面前是非常隨意的,一點不擔心自己春光外洩,因為宦官不算男人嘛,而且說句難聽的,人家宦官見的多了,壓根也不當回事。
“比較熟悉,我需仔細回憶一番,”那名宦官道。
大唐所有的宦官,只是李家的奴婢,所以人家在皇姓之外,是從不自稱奴婢的。
達奚盈盈這裡的宦官,基本都是退休了,或是不願繼續在宮裡當奴僕,所以被韓莊安排在了達奚盈盈身邊,但他們可不是達奚盈盈的奴僕,達奚盈盈沒有這個資格。
這類宦官,一般身上都有外辦的差事,比如採購啊什麼的。
半晌後,這名老宦官道:
“是一首素秋節應制之作,最後這句‘無因酬大德,空此愧崇班’中的崇班,指的是三省,觀此詩意境雄渾,頗類同平章事盧公之文風,如果我沒有記錯,盧公確有一首素秋應制。”
素秋節,又叫素節,其實就是重陽節。
顏令賓一愣,追問道:“中官的意思,此詩的作者,是當年的黃門監,范陽盧公。”
宦官點了點頭:
“這首應制明顯出自三品紫衣之手,不是誰都可以自認位列崇班的,多半應是盧公。”
顏令賓瞬間呆滯,詫異的看向達奚盈盈。
家鄉、姓氏、官職,如果那位耍賴郎君沒有耍賴,那麼這首詩可以解釋這三項內容。
家在范陽,我姓盧,那麼官職呢?
顏令賓忽的一愣,趕忙問道:
“盧公之子,眼下所任何職?”
老宦官道:“盧公有二子,一人在長安,一人在外,你問的是哪個?”
“在長安的那個,”顏令賓瞪大眼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老宦官道:“那便是盧奐了,聖人曾為其題字:斯為國寶,不墜家風,所以世人多稱國寶郎,現任吏部侍郎,掌銓選之職。”
顏令賓在達奚盈盈詫異的目光下,連番追問盧奐的模樣,片刻後,只見她幽幽一嘆:
“對上了,多半就是此人。”
“無事的話,那我出去了,”老宦官道。
達奚盈盈點了點頭:
“辛勞了。”
等人走後,達奚盈盈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詢問,而是好奇的打量著顏令賓眼下的神情。
這是自卑的表情。
看樣子這丫頭多半以為那位郎君可以成為她的入幕之賓,結果知曉來歷之後,美夢落空了。
一個平康坊的都知,一個門閥大族出身的吏部侍郎,你連給人家做婢女的資格都沒有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好跟我說道說道,”達奚盈盈問道。
顏令賓聳了聳肩,釋然一笑,本就是萍水相逢之下的一場不匹配的仰慕,知道結果後的她,自然也想開了,遂將今晚與李琩盧奐見面的整個過程詳述出來,。
達奚盈盈越聽越心驚,沒等顏令賓說完,便已經抬手打斷:
“你說那個年輕人是奉旨辦事?”
顏令賓點了點頭:
“他自己是這麼說的,但我認為他是在誆我,那位郎君不招人喜,說話總是顛三倒四的。”
“糊塗!”達奚盈盈蹙眉道:
“沒聽說誰敢將奉旨辦事隨便掛在嘴上的,尤其還是紫金魚袋,你知道他是誰嗎?”
“許是宗室出身的一位郎將吧?”顏令賓愣道。
達奚盈盈無語道:
“宗室出身是沒錯,說他是郎將也沒錯,因為他眼下確實還兼著左衛勳一府中郎將,我告訴你吧,鄧國公已經致仕了,接替他的就是你今晚見到的那位年輕郎君。”
顏令賓表情頓時一呆,愣道:
“那他是誰?”
達奚盈盈一字一字道:
“武惠妃之子,當年的壽王李琩。”
顏令賓目瞪口呆聖人的親兒子?
“這這他為什麼要見娘子呢?”顏令賓這下子是真害怕了,往常的賓客當中,醉酒之後嘴巴不把門亂說話的,其實不少。
但皇帝的親兒子,說自己是奉旨辦事,那麼肯定不是酒後胡言了。
鬧了半天,耍賴郎君沒耍賴,討厭郎君也沒說謊?
顏令賓只覺得腦袋越來越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