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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不單單是皇家內鬥,其實上到門閥世家,下到寒門士族,以及平民百姓,家裡的矛盾也是一團亂麻,捋都捋不清楚。
頂級貴族因此也有應對辦法,那就是家規。
幾乎所有家族,都通行六大條:棄祖、叛黨、犯刑、敗倫、背義,雜賤。
只要犯了這個的,家規處置。
所以在門閥世家當中,家法大於國法,我犯了國法,族內有人撈我,我犯了家法,那完犢子了。
楊玉環她們這一支,本來屬於大宗,正兒八經的東漢太尉楊震之後,族譜上記載的明明白白,她們家是從北魏時期,由曾曾祖楊順遷徙至蒲州定居,從而成為大宗中的小支。
但是隋朝建立之後,喧賓奪主,楊堅成了大宗,隋朝滅亡之後,舊隋宗室後裔與觀王房又開始爭奪大宗,以至於現在的弘農楊多少有些亂套,沒個主事的。
楊卉進入長安之後,第一時間不是去相宅子,把住宿問題解決了,而是與丈夫一起去了咸宜公主府。
她要拜見楊洄,請楊洄主持,將她們家原本的財產,從兩個叔叔手裡要回來。
但是很可惜,楊洄在太原,沒見著。
“找他有用嗎?”返回的路上,楊玉瑤皺眉問道:
“駙馬年紀還輕,在族內威望不夠,我們請他來主持,怕是要得罪不少同族。”
首先得罪的就是楊慎矜。
楊卉淡淡道:
“觀王房勢力最大,楊洄出身最正,不以年齡論輩分,人小輩大,找他是沒錯的。”
丈夫崔峋也在一旁點頭道:
“玉娘改名的事情,就是楊洄出面,我們自當從一而終,不論其他楊氏怎麼看,你們家當下,只能認了楊洄,而楊洄多半也願意幫忙。”
楊玉瑤點頭道:“那是自然,他是十八郎的妹夫,有十八郎在,不怕他不幫咱們。”
聽到這句話,楊卉頓時蹙眉:
“不是我說你,一個姨子,你總是住在他家裡做什麼?也不怕外人笑話,聖人賜你的宅子沒修好,大可先租一間過渡一下,你倒好,賴在自己的妹夫家裡,不害臊嗎?”
楊玉瑤不滿道:
“那可是親妹夫,有什麼可害臊的?玉環將他坑的夠慘了,我住在那裡,就是為了讓別人知道,我們兩家永遠是親戚,絕不會因為玉環的事情鬧掰。”
說罷,楊玉瑤加重語氣道:
“我可是提前跟你說清楚,是我們家負了他,不是他負了我們,你要是跟他擺臉色,今後別跟我來往。”
“你個蠢婦!”楊卉頓時怒道:
“還嫌那裡的風言風語不夠多嗎?我對十八郎沒有偏見,但眼下我們不能與他走的太近,玉環就要封貴妃了,將來咱們家就是外戚,你是想跟聖人做親戚,還是跟十八郎做親戚?”
“兩邊都做,”楊玉瑤負氣轉頭,冷冷道:
“人家那邊可是收拾出客院,就等著安頓你們呢,你們要是不去,我現在下車就走。”
“不去!”楊卉發覺妹妹這麼犟,頓時火氣也上來了:
“長安那麼多驛館客棧,我還缺個住的地方不成?”
丈夫崔峋聞言,皺眉道:
“於情於理,我們都該拜會一下隋王,玉娘不在了,還有十娘,這個親戚是斷不掉的。”
“斷不掉?”楊卉冷哼道:
“我這次來長安,就要跟他們斷親來的,吃了我們家的,一個不少全都得給我吐出來。”
楊玉瑤面帶寒霜,朝著車廂外面喊話道:
“停車,我要下車。”
說罷,她看向其姐,冷冷道:
“玉環還沒有封貴妃呢,瞧你那囂張勁,咱們家男丁薄,事已至此,本該收攏親情,互相幫襯,你倒好,找茬來了?老孃還不伺候了。”
說罷,楊玉瑤掀簾下車。
她這是跟長姐置氣,認為對方沒必要再揪著從前的事情不放,難道還真的與那些堂兄弟鬧翻不成?
咱家頂門立戶的就那幾個了,沒了兄弟幫襯,她們幾個女人就只能靠夫家。
你有崔家依靠,我呢?我一個寡婦我靠誰?
崔峋是個溫文爾雅的儒士,深得博陵崔氏家風,見到姐妹倆爭執,好言勸說妻子道:
“我來之前就勸過你,有些仇怨過去就過去了,人這輩子要往前看,你總是惦記著過去,是跟自己過不去。”
楊卉面容呆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