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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的大唐,掌銓選的有四個人,李林甫、牛仙客、陳希烈、盧奐。
這個銓選到底有多牛逼呢?
簡單舉個例子:考課。
每年一小考,三至四年一大考,專門針對職事官,也就是在職官員,考核標準叫做“四善二十七最”。
四善:德義有聞,清慎明著,公平可稱,恪勤匪懈,考的是人品道德。
二十七最是指職能類別,主要考核你在崗位上乾的如何:
近侍、選司、考校、禮官、樂官、判事、宿衛、督領、法官、校正、宣納、學官、將帥、政教、文史、糾正、勾檢、監掌、役使、屯官、倉庫、歷官、方術、關津、市司、牧官、鎮官。
這些人每年的考核,往小了說,歸吏部考功司管,往大了說,便是銓選四貴。
考核分為九等: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
前四等有獎勵,第五等中中,不獎不罰,後四等懲罰,最嚴重的,就是解除當下職務,扣發本年俸祿,也就是就地免職。
今年的考核已經開始了,小考大考同時進行,放在以往,差不多就是走個流程,適當處理幾個低品級、沒後臺的害群之馬,好讓下面的人多少有些顧忌。
但今年就有意思了,盧奐直接將竇鍔給辦了。
考辭叫做:宿衛不嚴,人品有失。
等於是說他做事做人都不行。
這樣一來,竇鍔直接進入三年守選期,因為背了處分,資歷還受損了,下一次補缺,會比他上一個職位低一級。
竇鍔已經快氣死了,趕忙去皇城找陳希烈幫忙。
“遲了,考辭都已經給你公佈了,眼下長安城都知道你被免職了,”門下省,陳希烈坐堂處理公務,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就打算將竇鍔給打發掉。
雖然竇鍔是頂級外戚,駙馬兼聖人表弟,但是呢,駙馬本身地位不高,外戚還有誡宗屬制管著,在朝堂上,沒他的位置。
竇鍔怒道:“姓盧的是公報私仇,我綁了他的相好,因為一個妓女,他敢免我的官?我的級別,任免是需要中書門下同意的,臨潁侯當時就該幫我說情的。”
陳希烈嘆息一聲,抬頭道:
“盧奐拿著嚴挺之考核的公文,交到了中書門下,右相和左相都批了,我一個人反對,你覺得有用嗎?”
實際上,他連那份考辭的公文都沒有看到,雖然他是門下省黃門侍郎,二把手,但他不在中書門下坐堂。
李林甫現在習慣了一言堂,他批准的東西,有時候都不讓你看。
“他給我的考辭,是想將我毀了,”竇鍔咬牙切齒道:
“也是在詆譭聖人,我若人品有失,怎能做得駙馬?他的意思是聖人有眼無珠嘍?”
陳希烈頓時皺眉:
“你還計較考辭做什麼?明擺著是你將人家給得罪了,別小看姓盧的,嚴挺之一回來,吏部一半的事務是他們倆說了算,你就一中郎將,得罪吏部侍郎,這不是找死嗎?”
竇鍔惡狠狠的道:“等著,我還就不信了,他能免了我?”
說罷,他便氣沖沖的回家了,找老孃和媳婦幫忙,入宮向聖人求情。
盧奐一直以來給人留下的印象,便是溫文爾雅,霹靂手段,看長相,誰都惹得起,看手段,誰都惹不起。
顏令賓這件事,竇鍔其實就是衝著盧奐去的,但人家盧奐也不慣他,好呀好呀,好久沒跟低階官員過招了,試試我這口寶刀還是否鋒利。
這下好了,挹翠樓從前大多接待的是世家子弟,眼下科舉士子都快將這裡的門檻踏破了。
顏令賓也從顏都知,被人改口稱為顏樓主。
這天,挹翠樓來了一位客人,顏令賓見到對方之後,覺得非常面熟,好像在哪見過,偏又一時想不起來,於是主動過去招呼道:
“這位郎君好生面善,我們是否見過?”
那人臉色古板,身子端正挺直,聞言道:
“你不是名妓嗎?見過這麼多主顧,面熟的恐怕太多了吧?”
顏令賓絲毫不介意對方的挖苦諷刺,笑道:
“郎君絕非奴家從前恩客,您應是一位正人君子。”
那人冷哼道:“落了賤籍,奴僕做得,給人做婢女亦非不可,非要為娼,辱沒門庭,我今天來,就是收回你的姓氏。”
顏令賓頓時呆住了,仔細審視對方的面龐之後,渾身一顫,後退一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