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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集權皇帝,
又想養老了,在他眼中,影響他養老的才是頭等大事。
太子與李琩修復關係,就是大忌中的大忌,李琩一直都懂,所以盡力保持隱蔽低調。
但是太子太高調了,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壽王對他俯首稱臣。
這就是人的心理作祟。
這下好了,又被人家基哥抓出空隙,果斷出手,風輕雲淡的就讓李琩與太子之間的關係,重新陷入緊張氛圍
寧王宅,
李琩在祭拜過養母元氏之後,便過來探視他的大伯李憲。
李憲快不行了,病入膏肓,李琩與他說話,他也聽不大清楚了,嘴巴一直是張開的,閉不上。
玉真公主是與玄元皇帝像一起回京的,她回來之後的第一時間便過來探視自己的大哥,眼見寧王已經成了這副模樣,她也決定暫時留在長安,送自己大哥最後一程。
汝陽王他們兄弟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悲傷,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誰都會有那麼一天。
死前不遭罪,比什麼都強。
但是玉真公主很傷心,因為寧王跟她是一輩兒人,他們這一輩,寧王一走,就剩下聖人以及她和兩個並不熟悉的姐妹,清陽公主,臨川公主。
今天她們也在。
“早做準備吧,兄長時日無多了,”清陽公主嘆息一聲道,朝汝陽王李璡道:
“陵寢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李璡點頭道:“回姑母,年初阿爺還清醒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安排妥當。”
古代的貴族,特別注重自己的身後事,甚至陪葬品都是自己活著的時候親自挑選的,墓穴當中的構造,也是親自把關,務必奢華雄偉。
為什麼?那才是永久的家啊,寧王宅不過是一個臨時居所。
“兄長這是思念阿嫂,不忍她在下面久等,欲共往仙宮,這才著急要走,”臨川公主笑道:
“這是好事,比我們這幫活著的人,強多了。”
老李家因為個個修道,所以對生死都比較看得開,當然,單指正常死亡。
玉真公主瞥了李琩一眼,皺眉道:
“我跟聖人說了,近來長安的那些風傳都是謠言,你一直在我那邊待著,哪來的時間沾花惹草,有些人就是不肯消停,非得鬧的雞犬不寧才行。”
臨川公主隨即看向李琩:
“楊三娘常去我那邊,你的事情我都清楚,會幫著你在聖人面前說話的。”
只有在這種時候,一家人才不會說那些難聽話,而是個頂個的看起來夠意思。
要是辦喜事了,那就是羨慕嫉妒恨,巴不得你比她慘。
今天在座的三位公主,一個無偶,一個喪偶,一個配偶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大唐的公主,沒幾個感情順利的。
玉真公主有兒子,但沒有丈夫,因為人家是未婚生子,丈夫就是李白那首《玉真公主別館苦雨贈衛尉張卿二首當中的衛尉張卿,出身南陽張氏,跟張二孃同族,所以張二孃的度師會是玉真公主。
這位張卿已經死了。
至於清陽公主,是玉真公主和基哥的姐姐,今年五十九,前任丈夫就是王皇后的哥哥王守一,王守一被基哥處死之後,至今沒有再嫁。
臨川公主則是李旦最小的女兒,前夫是出身河東裴氏東眷房的裴虛己,是楊玉瑤丈夫的堂兄。
裴虛己也是第一位,吃了《誡宗屬制虧的外戚家,當年基哥剛剛頒佈,他沒有當回事,繼續跟岐王李範玩耍,基哥怒了,拿他做了反面典型,流放嶺南,生死未知。
雖然在流放之前,李隆基讓妹妹跟裴虛己離婚了,但是臨川公主是有兒子的,裴侑,與楊玉瑤的兒子裴徽那是堂兄弟,雖然兄弟倆差了二三十歲。
李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的這些姑姑們幫他說好話有用嗎?
一點用都沒有,基哥只會當做聽了一個屁。
現在的問題在於,如果基哥真的玩出那一套,他不單單要得罪太子,還會得罪京兆韋。
“別說這些了,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由它去吧,眼下我只關心大伯的事情,”李琩面無表情道。
玉真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因為李琩曾經跟她說過,要給寧王服喪。
她絕對不能允許這種情況出現,也絕對不允許李琩在聖人面前,張開這個嘴,不然事情就大發了。
“十八郎,”玉真突然起身:
“你現在就跟我進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