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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城,畢竟石堡城一破,敵軍便可長
驅直入,但是安人軍方向,我駐軍較多,關隘也多,打這裡,有些舍易求難了。”
李琩點了點頭。
石堡城方向,也是受限於地理因素,那一片區域最合適建造關隘的,只有石堡城所在的地方。
別的地方你修建堡壘也沒用,守不住。
那裡是蒙赤嶺北段,屬於祁連山最南支脈,地形的學名叫做褶皺斷塊山,石堡城所在地段,恰好是一段山麓洪積傾斜平原,說白了,就是一個大缺口。
所以這裡歷來都是吐蕃入侵大唐最常走的路線,因為省事,強攻安人軍方向,多少有點腦子抽筋了。
但是李琩從歷史上知道,人家還真就是從安人軍方向打進來的,然後南下再夾擊石堡城,以此打通主力進入鄯州之通道。
“吐蕃的根本目的,在於劫掠,我隴右軍威鼎盛,就算進來,他們也不會強攻其它軍鎮,而是肆虐鄉里,搶奪財物糧食,”李琩皺眉道:
“除非我主力大敗,他們才會覬覦鄯州,所以河西是否協防,至關重要,蓋嘉運最近與你們,可有聯絡?”
安思順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我們這邊一直在派人往涼州,但是從涼州發回來的訊息,卻少的可憐,不過我們收到訊息,赤水軍已經離開涼州駐地,調往連州的祁連城了,也不知道蓋帥怎麼想的。”
能怎麼想?怕人接收唄,李琩在內心一嘆,蓋嘉運一定是收到訊息,李光弼會接手赤水軍,所以早早調離,你敢去祁連城接手,我可不保證你會不會出意外。
裴耀卿啊裴耀卿,你真要把他逼死。
“赤水軍一走,涼州豈不是空虛了?”李琩問道。
安思順搖頭道: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涼州還有大斗軍以及幾個守捉城,東邊又有朔方軍策應,絕無問題。”
朔方策應?蓋嘉運現在應該比較畏懼朔方吧?李琩疑惑道:
“你的阿爺,不就是大斗軍使嗎?你怎麼會連河西的情況都不瞭解。”
他爹還活著呢,雖然一把年紀了,但還是活躍在最前線,以前是右羽林大將軍,如今做了一個兵馬使,聽起來似乎降的太厲害,其實不算,因為人家還有一個名頭,叫做都知兵馬使。
加了都知二字可就不一樣了。
都知兵馬使不常設,因為這是儲備節度使,分三種,衙內都知兵馬使,中軍都知兵馬使,衙前都知兵馬使。
臧希液大勝之後,李隆基授遊擊將軍,安人軍使,加都知兵馬使,他這個就是衙前,也就是不在首府附近。
而安波注是大斗軍使,兼任中軍都知兵馬使,權利不小了。
安思順笑道:
“蓋帥新任命的大斗軍副使烏懷願、討擊使哥舒翰,已經將我阿爺架空了,我阿爺年紀又大,很多軍務確實處理不過來。”
我的天,你還能笑的出來?你們這些番將真的是時時刻刻掛著一張笑臉啊,喜怒哀樂只有喜是吧?
李琩一臉詫異,哥舒翰不是王倕的門人嗎?怎麼又成了蓋嘉運的人了?
只見李琩皺眉道:
“河西如今都有哪些人主掌軍事?我對那裡的情事,知道的不比你多。”
安思順耐心的解答道:
“寧寇軍李朱師,玉門軍張仁賢,莫離軍傅光越,新泉軍唐朝英,豆盧軍能昌仁,健康軍李廣琛”
接下來,李琩又一一詢問了這些人的出身來歷,以此來判斷,哪些是蓋嘉運的人,他們在朝廷和蓋嘉運之間,又會選擇誰。
這些都是要搞清楚的。
其中那個李廣琛,和李琩眼下身邊的季廣琛,可不是一個人,名字一樣而已,雖然兩人歷史上都做過瓜州刺史,但是後者混的更好。
今天與安思順的聊天,收穫頗豐。
這個人還是比較坦誠的,但凡知道的,都告訴給了李琩。
李琩一直都認為,粟特人是非常狡猾的,畢竟從商的很多嘛,但是安思順不一樣,那張笑臉看起來很舒服,說話又非常謙卑,給人一種非常好拿捏、好欺負的感覺。
但李琩知道,這只不過是人家的偽裝而已,朝中無人,可不就是得事事謹慎一些嗎。
如今皇甫威名去了河源軍,等對方回來,怎麼也得一兩天。
那個時候,李琩才能與對方商議如何對付蓋嘉運。
至於安西王倕,他這邊已經寫信了,囑咐對方盯緊河西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