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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琩眼下坐在這裡,只覺除了能聽到樹上的鳥叫之外,周遭可謂安靜的可怕,郭幼明晚上還睡在這裡呢,庭院深深,夜裡聽到烏鴉叫聲,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瘮得慌。
眼下的吏部,沒有尚書,目前朝堂上有聲音,希望嚴挺之返京繼任,但是被李林甫壓著。
那麼吏部選調事務,便由尚書左丞兼吏部侍郎,充吏房朝集使的盧奐負責。
盧奐,就是伴食宰相盧懷慎的長子,是一個非常有才幹和能力的人物,李隆基曾以“斯為國寶,不墜家風”來讚揚其美德,其實就是籠絡人的一種手段。
李林甫對於官員銓選抓的非常緊,而盧奐呢,也握的非常緊,所以李林
甫沒辦法,只能將其召入中書門下。
李琩王府幕職,說到底是有編制的正式工,所以就算能過得去李林甫那關,盧奐那關都不好過。
“王卓,你去一趟宮裡的鴻臚客館,找一個叫做高不危的人,問問他,是否有意出任隋王幕職,”
李琩朝王卓吩咐道:“如果有意,我再向高將軍與袁將軍請示。”
王卓點頭應了一聲,記在心裡。
高尚在歷史上的名氣不好,有一部分是因為他是安祿山的謀主之一,是勸說安祿山謀反的主要人物。
但是李琩覺得,在這個時代用人,不用拘泥於對方在歷史上的名聲好壞,他現在看的是能力。
用好了是賢良,用不好才是奸佞。
接著,李琩舉起酒杯,朝眾人笑道:“大家飲酒,不要拘束,咱們是聊天,無不可說之言。”
杜鴻漸哈哈一笑,首先道:
“殿下大婚當天,有一郎君名喚裴迪,是王摩詰至交好友,殿下是否有印象?”
“沒印象,”李琩搖頭笑道:
“那天我醉的很快,王維一直在幫我擋酒,他身邊並無他人啊?”
杜鴻漸笑道:
“此人眼下是布衣,並無官身,那天勸酒者皆為權貴,自然輪不到他,不過我卻知裴迪才華橫溢,殿下或可招募其為王府文學。”
“既然才華出眾,又是裴姓,為何沒有官身?”李琩好奇道。
姓裴的找工作,應該不難啊。
杜鴻漸感慨道:
“皆因其原為曲江公幕僚,如今曲江公仙逝,他剛剛返回長安,在王摩詰的引薦下,已經向汝陽王投了行卷,準備明年參加科舉,但屬下覺得,他登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李琩點了點頭,雖然唐律規定,士子可以投碟自應,也就是找牛逼人物舉薦你參加考試,另外,下層寒士如果沒有舉薦者,也可以潔己登朝,無嫌自進,正式確定了士人可以自己舉薦自己的法律。
但事實顯然不是這麼一回事,沒人舉薦你,你的行卷不知道在吏部檔案房哪個角落裡吃灰呢,就算有人舉薦你,最後也得看中書門下的意思。
杜鴻漸是有經驗的,人家就是進士及第,但也只是分配了一個幕府職位,王維是岐王李範引薦給玉真公主,由玉真公主舉薦,然後才中的。
所以你的舉薦人是誰,非常重要,汝陽王李璡明顯不是那根蔥。
所以李琩如果招募裴迪,對方直接可以不用參加科舉了。
至於杜鴻漸口中的曲江公,自不必說,大名鼎鼎的張九齡,張曲江,大唐文壇領袖,可惜今年剛剛過世。
李琩沒有機會跟人家打交道了,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
武慶聞言皺眉道:
“既然是曲江公的幕僚,右相那關恐怕是過不去啊,眼下吏部銓選,皆在中書門下決斷,裴迪若無貴人庇廕,此生只怕再難入仕。”
“沒你說的那麼誇張,你也小看右相了,”李琩笑道:
“人死燈滅,冤仇了結,右相絕不會為難曲江公的人。”
史書上言,李林甫是一個極度小心眼的人,事實確實如此,但其人還有另外一面,那就是非常之大度。
當朝首輔,你說他是小肚雞腸之人,有些片面,就算他本性如此,有時候也不得不海納百川。
不然他能自己氣死自己。
何況李琩知道,張九齡其實在人生的末尾,已經向李林甫低頭了,但是李隆基不會再給他機會了,因為張九齡太能頂撞李隆基了。
準確來說,張九齡是草根出身,貴族脾氣,自視甚高,李林甫是貴族出身,草根脾氣,姿態謙卑。
這兩個,你看哪個順眼呢?基哥選擇了李林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