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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骨中央,這種深度按壓很費力氣,他喘得嘴邊白汽像煙囪冒的煙。
“re-analyzing.
no
shock
advised.
continue
cpr
{重新評估,無需除顫,繼續復甦}”
有希望。
於磐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甚至還能越摁越快,李朝聞本想替他一會,但看他滿眼的紅血絲,透出一種可怕的執著,便又放下了雙手。
兩分鐘像一輩子那麼漫長,joseph虛弱地睜開了眼睛。
心跳回來了。
於磐繃緊的肌肉終於鬆弛下來,他像被抽了筋骨,跌坐在自己腳跟上,他真想哭,但只是捂住雙眼,抹了一把臉:“let’s
go.
hospital.
{走吧,去醫院。}”
雖然體徵暫時回覆,但joseph仍然處在危險之中。
教練拿著車裡的摺疊桌板,幾個男生一起把人抬上去,於磐把他妻子拉上了車,跟其他人簡單交代了兩句,說有同事會來帶大家繼續今天的行程。
他看了李朝聞一眼,沒想耽擱,就要關門。
李朝聞伸手擋住車門,篤定道:“讓我上去,中科大科普教育,學過這個。”
於磐鬆了手。
教練不愧是老司機,雪地裡也能開得又穩又快,marika緊緊攥住joseph的手,他的胸廓起伏已經恢復正常。
氣氛漸漸緩和,於磐單手扶著桌板,問李朝聞:“你還記得?”
“你說新生教育嗎?我是志願者。”
是被抽中當假人模特的倒黴志願者。
李朝聞知道要演傷員之後,特別怕自己會笑場,就回寢室取了個眼罩戴,從被擔架抬上舞臺到被原樣抬下去,一直沒摘下來過。
他躺在舞臺上,聽醫學院的學姐滔滔不絕地講解各種步驟,禮堂混響效果太好,李朝聞能聽到環繞立體聲,都不知道學姐走到了哪邊。
在他身上操作的是另一位志願者,按胸骨、貼電極片都算正常,唯有講解到“人工呼吸”那個步驟:“抬起下頦,包住患者嘴巴進行吹氣。”
臺下一片奇怪的窸窸窣窣聲,讓李朝聞感到不安又想笑。
我去,不會就這麼獻出初吻了吧?他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不自覺地皺眉頭,儘可能往後縮脖子,也不管會不會縮出雙下巴。
不過人家也沒那個意思,只抬了抬他的下巴示意一下吹氣的角度,他都沒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籲——”讓這幫大一小孩當觀眾,就是愛起鬨。
小李本來就愛笑,那天可給他憋死了,他不懂,用個假人不就好了嗎?為啥一定要讓他遭這個罪。
幸好臺下沒有他熟人,不然肯定要被做成表情包。
“看來當模特的確會記憶深刻。”於磐說。
“那確實。”
誒,不對,他怎麼知道?
李朝聞恍然大悟,那天在後臺看到過於磐一次,他匆匆走過,禮貌地跟小李打了聲招呼,就去跟醫學院的老師同學一起忙了。
躺著的時候,他還隱約聞到了於磐身上的味道,他以為是錯覺。
“哥哥,不會是你吧?”
“你不知道,真的假的?”於磐驚訝道。
李朝聞心底湧起一股神秘暖流,就像他童年在老家,專心地逗著□□,回頭又看見杜鵑花開了滿樹。
後知後覺的驚喜。
車開到了stafafell小鎮的醫院。
他們跟護士搭把手,把joseph抬上擔架,此時他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意識很清醒,他還迷迷糊糊地,說不知道冰島的救護車貴不貴,聽說美國的要幾百刀一次。
“das
tun
sie.
frei.
{德:他們送的你,免費。}”marika握著他的手說。
檢查完畢,夫妻倆進病房,於磐打電話給公司確定了保險事宜,已經是落日時分。
大鬍子教練把他倆送回瓦特納冰川,因為成功救了人,一路上三個人都很激動,車載音響放著重金屬搖滾樂,曲調強勁得像把人腦殼當鼓敲:“sinking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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