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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個長得真的太像了。”
“都在……尾部,然後也都是圓的,都有兩個。”
直到他們走出大棚,李朝聞還在尷尬地解釋,臉比剛才的那隻羊都紅。
絕對不是因為他男同對公羊感興趣啊,真的是沒分清……
於磐忍無可忍:“你不要再說了啦。”
李朝聞環顧四周,原來是有幾位華人同胞在餵羊,他揪著袖子,低頭承認錯誤:“對不起哥哥,給你丟臉了。”
“好啦,又沒捏碎……”於磐把後半句憋回去。
行程裡的下一個目的地是strokkur間歇泉,李朝聞坐上車就感覺有點餓:“今天還有吃的嗎?”
於磐像變魔術似的,從兜裡摸出一袋巧克力,放在李朝聞手心裡。他比了個噓的手勢,說:“只有一塊喔。”
李朝聞眼睛一下就亮了:“milka!我最喜歡這個了。”
這個牌子的巧克力最甜。
李朝聞可能不知道,但於磐記得:
他第一次見到他,小李就抱著那紫皮巧克力,在舞房門口蹲著啃。
當年極光街舞社帥哥美女多,特別受新生歡迎,別的社團招不到人,而他們甚至還得組織個面試,淘汰一些沒有舞蹈基礎的報名者。
李朝聞是和吳子楷一起來面試的,小吳先進去,他邊等人邊開心地吃巧克力。
開心到什麼程度呢?
就是於磐從他身邊經過兩次,他根本沒看到。
於磐心想,見過玩手機這麼專注的,也見過打遊戲這麼認真的,但從來沒見過吃巧克力吃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
吳子楷從小學跳舞,面試自然很輕鬆,而小李作為新手,拼盡全力,也只能準備一段超級簡單的hiphop。
李朝聞一進門就看見於磐了,那時他低著頭,長髮能遮住半隻眼睛,憂鬱桀驁的氣質異常顯眼。
他也在啊。
小李的心情好像跳跳糖,緊張又興奮,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跳了什麼,全憑肌肉記憶撐下來。
結束後他雙手合十,求神拜佛似的跟臺下人說,謝謝大家觀看。
人剛出門,陳野就開腔了:“哎呀,這哥們一看就沒練過,沒框架,也沒節奏,比前面那個小吳差老鼻子勁了。”
他拿起李朝聞的報名表,要往淘汰的那一堆裡扔。
於磐抓住他手腕:“還行啦,跳挺可愛的。”
他說不清原因,他就是想留下他。
陳野特納悶,眉頭一皺,轉頭問楊雨荷:“誒,是不這個學弟問於磐是誰來的?”
他看楊姐沒馬上想起來,還擠眉弄眼地使勁提示:“就內啥,就填報名表時候。”
“好像是吧?”楊姐不記得了。
“咋?”於磐問。他的“咋”和“啥”的發音,都是跟陳野學的,陳野東北腔太重,把於磐教成了不倫不類的口音。
陳野輕蔑地笑了一聲:“害,說要跟你拜把子學徒。”
“那叫拜師學藝。”有人糾正他。
“那來喔,我也就這兩年練出來的啊。”於磐在臺北時被管制得太嚴,跳舞就是不務正業,他會收到大伯緊箍咒一般的“我對你太失望了”。
所以他來到合肥,除了上課就是泡在舞房。
“哪能跟你比呢?你學跳舞比王八學游泳都快。”陳野覺得自己是在夸人。
於磐翻了他一個白眼。
“這個小學弟挺好看的,留下來當門面唄。”楊雨荷勸道:“哪有那麼多基礎紮實的?”
“也行嘛,先要著。”其他人說。
“你們真是,膚淺。”陳野再次拿起小李的報名表,放進透過的那疊:“得得得,下一個吧。”
李朝聞到現在還以為,他那破水平能進街舞社,是沾了吳子楷的光呢。
五年後的李朝聞吃巧克力依舊專心致志,他吃掉了半塊,跟於磐說:“這個kuhflecken太甜了,下次還是買darkmilk的吧。”
間歇泉。
這是幾天以來,李朝聞第一次覺得有點熱,他把手套都摘了。
這看起來像一片沼澤地,幾乎沒有積雪,一層溫水浮在荒草中間,蒸出的白汽雲霧繚繞。
“怎麼一股臭味?噴泉在哪呢?”
李朝聞正納悶,便看見地裡一處咕嘟咕嘟的,像水燒開了。
“哇哦!”
氣勢磅礴的水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