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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遊客看這些他們司空見慣的風景。
但是,於磐遲疑了一下,和小李一起下了車。
教堂不算大,但通體黑色,在灰白色的海天映襯下,分外鮮明。
李朝聞深吸了一口海邊的空氣,原來冰島真能滌盪所有煩惱、憂愁。
雖然是暫時的。
他把手機塞給於磐:“幫我拍照,要不我媽總嫌我不給她發照片。”
小李高興得一秒擺八百個動作:雙手平舉,再舉到頭頂,然後俯身歪頭,再轉圈圈。
於磐哭笑不得:“你慢點動,全是虛影誒。”
“那你就抓拍唄。”
他本來沒對直男的攝影技術抱什麼希望,但於磐拍得還蠻好看的,從構圖到光影,挑不出什麼大毛病,甚至有幾張還有點電影海報的氛圍。
“嗯!”李導表示很滿意,然後讓於攝影師也去。
“我就不用了吧。”於磐滿臉黑線。
“我想拍嘛!”
於磐像被家長逼著照相的小孩,不情不願地站過去,雙手插在褲兜裡。
“換個姿勢。”
於磐舉起一隻剪刀手,很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
李朝聞量他也擺不出什麼別的動作,便就此作罷。
他低頭檢視照片,才發現於磐身上的這件黑羽絨服也是66°north,並且和他身上穿的紅色,是同款。
好你個於磐。
“你……”小李笑容滿面地抬眸,準備興師問罪,可開口就覺得難措辭。
算了,羽絨服就這麼幾個款式,人也不一定是故意的。
他改了說法:“你……閉眼睛了再拍兩張。”
於磐無奈,指指教堂:“這個點只停二十分鐘喔。”
“噢。”
他們繞到黑教堂後面,看見一塊墓地。
跟德國的公墓比起來,冰島的墓碑要隨意許多,前者往往是精雕細琢的大理石,加上花團錦簇的裝飾,而後者只有一個簡單的木頭十字架,或者奇形怪狀的石頭,甚至還掛著橙紅色的彩燈。
寥廓的草地裡,它們三兩成群地做著伴,邊上圍起一根白繩,權當柵欄用。
“哇,這墓地哪怕把我扔這過夜,我都不怕。”李朝聞說。
“哼,那你得凍死。”於磐懟他。
“我是說一點都不陰森!”李朝聞好想抬手打於磐。
於磐會心一笑,他引用米蘭昆德拉的話,說墓地像花園,彷彿眾亡魂在舉辦兒童舞會。
正說著兒童舞會,同團的波蘭小姑娘就從繩子底下鑽進去,在墓地裡邊跑邊笑,她父母和哥哥都在旁邊笑著看,絲毫不阻攔。
她穿得像只花蝴蝶,跑起來輕巧如精靈降世。
李朝聞怎麼能錯過這種詩意畫面,他趕緊記錄下來,然後跑過去問她父母,能不能保留這段錄影。
西方人很在意隱私,有些人非常反感陌生人拍孩子肖像,好在這對波蘭夫婦不介意,還很真誠地讚歎小李拍得好,讓他在whatsapp裡發給他們。
於磐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悠悠地跟人說:“he
is
an
expert
in
photography.{他是攝影專家。}”
可真能給他戴高帽!李朝聞重重拍了他一掌:“你說啥呢?”
“oh.
you
guys
know
each
other
before?
{哦,你們以前就認識?}”波蘭媽媽問。
於磐答曰:“sort
of.
{算是吧}”
李朝聞微笑著糾正:“he
means
yes.
{他的意思是,是。}”
他上車就往家人群裡發了幾張照片,他媽問餓不餓、冷不冷,又叮囑他,一個人在國外要注意安全,好像她23歲、183的大兒子能被人拐賣了一樣。
也是,國外天天有街頭槍擊、器官買賣的新聞,做母親的擔心也正常。
他爸的回覆就簡練多了:
“學就好好學,玩就放開玩,別惦記你的論文了!”
嘶……
他總覺得父親的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