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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拿我犯險,我承認聽他如此說,我確然是有些感動,欣然的瞧著他,“想不到,你果然重情重義,我原本以為,你是沒瞧出來呢?”
他頓下步伐,轉身看我,居高臨下,“這世上,你覺得會有本尊瞧不出來的事情麼?”
燈火搖曳,將他那張如畫的容顏映的格外清晰,我悶想了一會兒,點頭道:“也是啊。”
他拂袖,動作極為颯爽,我追逐上他的腳步,“想不到我的運氣那麼好,這才來凡間便遇上了你,日後,我便再也不用害怕天上的那些神仙欺負我了,朋友麼,兩肋插刀倒是不必,只要能夠平日無事將你的名號拿出來嚇嚇人,便夠了。”
他勾唇:“哦?哪個神仙敢欺負你?”
我甩了甩袖子:“就是那個合善宮的子梨戰神啊,他總是仗著自己上神的身份和我打賭,偏偏每一次他又賭不過我,如今已經輸給我不下於一百把扇子了,後來有一次,他偏要同我賭一賭饕鬄獸下一胎是男是女,後來我贏了,他就為了一個賭約,生生躲了我好幾千年。”
他問道:“是什麼賭約?”
我道:“原本還是要賭扇子來著,後來他非要賭輩分,若是他贏了,我就要叫他一聲叔叔,我贏了,他就要叫我一聲娘。大抵是因為這個賭約太過分了,他覺得自己拉不下這個臉,就索性躲了我三千年。”
他挑眉,合上扇子,輕聲道:“賭約的確有些問題。”
我臉色一拉,委屈道:“你也覺得這個賭約有問題,看來真的是我的錯了,其實我真的沒有想過要逼他叫我孃親來著……”
他將扇骨搭在手心,點明道:“本尊覺得,叫孃親,太便宜他了,至少,要叫一聲祖母才好。”
我啊了一聲,他握扇道:“改日,本尊替你捉了他,晾他日後也不敢隨意和你打賭了。”
我癟了癟嘴:“你這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坑我啊?”
他孑然拂袖行下了橋,抬扇道:“前面不遠處有好吃的,你來不來?”
好吃的?我驀然回過神,見他的身影已經走遠,便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好吃的,我去啊,你請我嗎?我沒有帶銀兩,不過我可以用冥幣和你換啊……”
“浮元子,好吃的浮元子,百花味的浮元子,客官你要一碗嗎?”
橋下花燈掛滿樹梢,因著花朝節的關係,就連這夜晚,也如此熱鬧。我揚起袖子,抬手扶住了樹梢上垂下的一條紅綾,上書著幾行字字型娟秀,看的出來是姑娘家所寫,“執子之手,白頭到老,靜儀,子昌。”
老闆見我對那紅綾感興趣,便好心開口道:“那是丫頭們寫的心願,花朝節迎花神,賜福賜祥瑞,這些啊,都是丫頭們祈求桃花仙子賜紅運寫下的呢。”
我見著有趣,便高興道:“原來還有這個意思呢,這紅綾上的字真好看。”街頭街尾的樹梢上皆是掛了紅綾彩燈,清明如晝。老闆繼續搭話道:“是啊,實不相瞞,這靜儀,就是我家小女,子昌,乃是我家女兒不日就要嫁的如意女婿,承蒙姑娘誇讚,老夫替小女多謝姑娘了。”
君明看了陣,同那老闆道:“來兩份浮元子,她喜吃甜,多放些蜜。”
言罷便將我一併給拉去桌前坐著,我依舊有興趣的很,“原來是你女兒啊,那我就先給你女兒賀喜了。”
老闆喜不自勝,一邊從花瓣中取了浮元子,一邊眉飛色舞:“多謝姑娘,姑娘心善,看姑娘與公子,倒是比我家小女和女婿還要恩愛幾分,真是郎才女貌啊。”
我嗆了一口茶,這老闆的眼睛,也太毒了些吧,只不過,我與他……
對面的他倒是沒有旁的神色,只是端起桌上茶盞,輕抿了一口,順道還添了句:“老人家謬讚了。”
我幾乎被這二人一唱一和給氣紅了臉,捧著茶有意避開他的目光,卻未想到一轉身,便見一秀麗女子拉著一俊俏小生小步跑來,笑吟吟的喊了聲:“爹,我們回來了。”
是他,那個當街給姑娘們畫眉心的公子……原來,他就是老闆的女婿,面前姑娘的女婿。
老闆自然歡心,招呼了句:“玩累了吧,快坐下,歇歇。”
女子帶著俊俏郎君坐在鄰桌,我瞧著她們的模樣,淺淺一笑,收回目光,提起茶壺添了些茶水,瞬然間,我好似聽見了那丫頭朝著男子撒嬌,“她們都有,我也想要,你給我畫一個。”
畫什麼,我順著聲音瞧了過去,只見一男一女坐在桃花樹下,風吹花落,紅綾飄曳,男子不疾不徐提起筆,隻手捧著女子的下頜,筆走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