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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海推開虛掩的院門,回到了家中。
“奶奶,鄭奶奶,我回來了。”孫大海走進院子,對著正在廚房做晚飯的兩位奶奶大聲地打招呼。
“大海,考得怎麼樣?”正在和麵的鄭奶奶問。
“老師已經判完我的卷子了,滿分。”孫大海邊回答,邊掀開厚厚的棉被門簾,開門走進房間。
院子的4個房間,現在是這樣安排的:曹大廚夫婦、孫衛國夫婦各住一間,姜秀萍住一間,孫衛紅在滬市上學,只在寒暑假回來,曹月就在首都上學,幾乎每個週末都回家,所以她們的房間仍然保留著。孫大海從去年重生後開始,平時在院內私搭的違章建築——飯堂裡住,冬天住在奶奶姜秀萍的屋裡,因為飯堂沒有煤爐。
“大海呀,你去買一斤肉餡回來,晚上咱們包餃子吃。”
“哦,我這就去。”孫大海把書包放在小桌上,開啟床邊櫃子上放的一個塑膠盒,在裡面翻找起來。
這是孫、曹兩家的裝飯費的盒子,曹家每月也交過來一份錢和票,兩家幾十年都是在一起開伙。盒子裡除了錢,還有肉票和油票,糧票被奶奶單獨收著。對八十年代的城裡人來說,錢遠遠不如糧票重要。錢不夠還可以找別人借,糧票則是誰家都不夠用。孫大海前世曾親眼目睹,隔壁衚衕的一戶人家,負責管錢的媳婦,剛從街道領回全家的糧票,在路上就被偷了。她大哭了一下午,晚上就喝了耗子藥。還好被家人及時送到醫院搶救了回來。後來街坊鄰居一起幫襯,孫、曹兩家也送去了20斤糧票。
孫大海拿出一張一元的紙幣,還有一斤肉票,放好盒子,走了出去。
副食店離家不遠,孫大海很快就到了。和賣肉的胖嬸{想歪了的人,自己去牆角畫圈}招呼了一聲,看向擺在肉案上的兩個大盆。白色的搪瓷盆中,裝的都是肉餡,白花花的一片。
時代不同,人們的需求也不同。八十年代,尤其是初期,人們的身體內嚴重缺乏油水,偶爾買回肉,絕對是以肥為佳。所謂的五指膘,也叫一巴掌膘的肉,是當時最頂級的肉,一般老百姓肯定是見不到的。四指膘基本上在從屠宰場到副食店肉案的過程中,就被分完了。三指膘算是大家能買到的最好的肉,尤其是逢年過節的時候,一旦出現在肉案上,那真要搶得頭破血流。所以,在這些年,副食店賣肉的師傅與食堂打飯的師傅,那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人。
孫、曹兩家雖然糧票不太富裕,但肉是不缺的。孫衛國兩口子都在中央級的單位工作,食堂伙食要比別的單位好很多。曹大廚就不用說了,他看肥肉都看膩了。兩個奶奶已經退休了,上了年紀的人對肉食興趣不大,兩個姑姑又都在大學住校。所以,家裡真正饞肉的,就是孫大海。
重生前的孫大海,就是一隻肉食動物。重生後,雖然再次吃到了看似肥膩實則噴香的真正的土豬肉,但已經多年習慣吃瘦肉的孫大海,對白花花的一片,還是敬謝不敏。曹大廚在華北樓上班,經常會有郊區的農民,把打到的野物或撈的魚蝦拿去賣。這些不要票的肉食,被不差錢又好燒菜的曹大廚,隔三差五地買回家做了,大多是餵了孫大海,以及跑回家打牙祭的曹月。
順便提一句,孫衛紅離家去上大學前,無意中說出了曹月考農大動物科學專業的真正目的。原來,吃貨曹月的偉大理想是,改良所有自己愛吃的動物品種,使之更加好吃。說漏嘴的孫衛紅,被老羞成怒的曹月追殺了好幾天,直到她逃到滬市才罷休。
在孫大海上小學後,他就開始對家裡的許多生活習慣,不動聲色地做出了一些影響和改變。一方面是要讓家人接受重生後的自己,另一方面則是要提高家裡的生活質量。“我重生,是回來享福的,不是遭罪。”孫大海如是想。
曹大廚小時候拜師所學的是滿洲菜,真正的滿洲菜,更像是精緻化後的東北菜。現在他工作的華北樓,是傳統魯菜風格。鄭子芸還教過他一些粵菜的做法。
孫大海也不算白吃,前世就會做飯的他,也把未來將要流行的一些經典菜品教給了曹大廚。
去年秋天,大舅李大龍和表哥李建,借生產大隊的三輪手推車,給家裡拉來了一大桶活魚,足有十多條,主要是草魚。魚不算太大,最大的也不超過4斤。曹月在前年上大三時,參加了農大的“北方稻田養殖”科研小組,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樸素人生觀,曹月聯絡到了她曾經工作和生活過的錢家川村,作為科研試驗點。一年過去了,在豐收的季節,科研小組組織村民收割水稻,排水捉魚,在統計試驗資料與儲存樣品後,將水稻和魚交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