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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正當幾人想要向黃美珍討個說法的時候，水漬順著門縫逐漸溢位。
&esp;&esp;梁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早上8點，刑警隊趕到現場的時候，黃美珍的頭顱已經明顯泡浮囊了，一看到那張臉，生理上的噁心感沒完沒了地糾纏著梁葉。
&esp;&esp;“你小子是孕吐了吧，幾個月了？啥時候顯懷啊。”刑警隊的幾個同事調戲起梁葉。
&esp;&esp;“好了，工作呢。開什麼玩笑。”詹志信拍了拍梁葉的肩膀，“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去外面找那些退休阿姨瞭解情況；另一個就是待在這裡，我不管你早上吃了什麼全都給我咽回去。”
&esp;&esp;梁葉看了看門外穿得五顏六色的中老年婦女，聯想到了自家逢年過節的七姑八嬸。
&esp;&esp;在相親市場，梁葉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最受歡迎了。只要是有機會，就會被人逮著問：小夥子，你結婚了沒有。有女朋友嗎？你多大了？家裡父母健在嗎？你有兄弟姊妹嗎？你家住哪裡？你有幾套房子？你有車子嗎？……
&esp;&esp;諸如此類，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梁葉又回頭看著地上的黃美珍道：“我還是在這吧。”
&esp;&esp;“你靠近一些給我看看死者的頭顱。”何樂的手機螢幕裡，方敬言正帶著墨鏡坐在遮陽傘下。
&esp;&esp;“我去！他人呢？”梁葉把臉湊到鏡頭前說。
&esp;&esp;“他在街口的咖啡店。”江曉一邊記錄一邊說。
&esp;&esp;“直播勘察！方敬言這人的譜也太大了吧。”
&esp;&esp;“他的身份不合適直接參與現場勘查，另外方敬言除了給隊裡當顧問，還有其他工作。屍體的異味沾到身上很難洗乾淨。”江曉下意識地替方敬言解釋著原因。
&esp;&esp;“江曉，你怎麼幫他說話？”梁葉有些不樂意了。
&esp;&esp;“我實話實說。”
&esp;&esp;“何樂，簡單說一下基本情況。”方敬言抿了一口咖啡。
&esp;&esp;“死者黃美珍，40歲，身高170公分，體重在160斤左右，屍體呈現全裸狀態跪在浴缸旁。聽鄰居說她是在家做那種‘按摩’工作的，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大概是半年前搬來的。經常帶不同的男人回來，因為黃美珍的複雜社會關係，他們附近好多家的房子都跌價了，所以周圍鄰居對她的意見很大。”何樂清了清嗓子，“昨天和前天晚上黃美珍家裡一到晚上12點左右，就在播放兒歌《世上只有媽媽好》，上下鄰居實在受不了了，於是今天凌晨一點就來黃美珍家理論。沒想到黃美珍一直不開門，他們就報警了。”
&esp;&esp;“你那裡什麼聲音那麼吵？”手機螢幕裡，方敬言問。
&esp;&esp;“這屋子是臨街門面房上自建的。樓下就是路，行人車輛很多，所以有點吵。”
&esp;&esp;“死亡時間確認了嗎？”
&esp;&esp;“法醫還在檢查。”
&esp;&esp;“黃美珍應該是前天晚上12點之前死亡的。”江曉站在離視窗不遠的地方，“黃美珍家的歌謠不是一到晚上才有的，而是從她死的那天就在放了。這間屋子沿街，白天吵晚上安靜，所以只有在晚上才能聽見。”
&esp;&esp;“你接著說。”
&esp;&esp;“浴室地面物品雜亂無章。”江曉接過何樂的手機，慢慢靠近浴室，“地面上還有很明顯的蹬踹痕跡，黃美珍的一隻人字拖斷裂，應該是死前經過劇烈掙扎導致的。基本上可以判斷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浴缸裡的水中應該被提前放置了清潔劑，死者的頭髮和口腔、鼻孔裡也沾了泡沫，不出意外的話，黃美珍是被人按在水裡嗆死的。另外……”
&esp;&esp;江曉蹲到屍體旁，黃美珍的雙手被電纜“銬”在身後：“死者雙手後縛，電纜在左右手各纏了三圈，中間大約有5公分左右的連線，很像是在模仿手銬的束縛方式。”鏡頭貼著屍體向上移動，“死者從頭部開始依次在手臂、胸口、腹部、大腿等部位有不同的擊打傷。”
&esp;&esp;“這……好大的仇啊。”梁葉說。
&esp;&esp;方敬言心裡咯噔一聲：“江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