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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曉這個人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方敬言託著腦袋仔細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其實psychopath在我們生活裡很常見，它的成因大致可以分為先天基因的缺乏、大腦構造、外界因素、注意力因素影響幾個方面。只是每個人受到的社會教化程度不同，表現的方式和對社會的危害程度不同而已。”他把江曉剖開，放在所有人面前。
&esp;&esp;“方顧問，你說了這麼多，關於本案你是怎麼想的。”一個年輕的警員舉手發問。
&esp;&esp;夜晚作案、全身上下衣著整潔、幾乎沒有目擊者、維修工、蔓延的水漬、失聰的孩子……線索中所有的原點在方敬言的腦海中逐漸形成一條清晰的時間線。
&esp;&esp; 惡魔從地獄爬上來了
&esp;&esp;“這起案件，是自殺也是兇殺，真正的兇手卻沒有動手殺人。”
&esp;&esp;梁葉聽得滿頭霧水，小聲嘀咕：“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esp;&esp;“閉嘴，好好聽方顧問說話。”何樂教訓著梁葉。
&esp;&esp;“如果，我是兇手……”方敬言的指節在額頭有節奏地敲打著，“我會讓許遊光將自己套在繩索裡然後站在冰塊上，再讓許巖用水壺裡的熱水加速冰塊融化。熱水會使冰塊表面摩擦力減小的同時縮小體積，最終死者因為腳底打滑和自身重量加重徹底踢開冰塊，造成窒息死亡。這就是為什麼在案發現場，距離死者40公分左右會有水漬。”
&esp;&esp;方敬言的表述裡明明沒有什麼恐怖的字眼，卻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esp;&esp;教唆孫子殺了爺爺。這個猜想不是可怕，而是泯滅人性。
&esp;&esp;“許遊光又不傻，怎麼會把自己套進繩索裡，而且許巖只是失聰並不瞎啊。”人群裡有發出疑問。
&esp;&esp;“如果兇手用眼罩矇住孩子的眼睛，以做遊戲或者完成任務獲得獎勵的形式，在孩子掌心用文字描述指令呢？”何樂思考著，繼續說，“許遊光的確不傻，可是看到自己的孫子被人用兇器抵著脖子的時候，或許人之常情會選擇保護孩子，服從兇手。”
&esp;&esp;方敬言點點頭：“你接著說。”
&esp;&esp;“對了！江組長在現場的時候就發現許遊光的鞋底非常乾淨，如果是站在冰上摩擦，是可以成立的。”
&esp;&esp;“可是要怎麼解釋許遊光死前的著裝呢？”詹志信翻開桌面上的筆記本，“死者穿著非常正式，難道兇手是挑著許遊光穿著制服的時候動手？”
&esp;&esp;“為什麼不可以。”方敬言朝著何樂勾動了幾下手指，又是一副使喚人的模樣，“那誰，幫我把報告翻到案發現場取證照。”方敬言站在講臺旁指揮著何樂操作頁面，“下一張，接著翻，停。”他指著照片的一角說，“那個角落放大。”
&esp;&esp;照片不起眼的地方正巧拍到了幾個市一中學的校工，幾人無一例外穿著工作制服：“如果穿著工作制服是教職工規定，那也就不奇怪了。”
&esp;&esp;“兇手難不成還提前踩過點，連這個都知道？”梁葉不禁皺起了眉，完全沒有證據的推斷在他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esp;&esp;“為什麼不可能呢？”法醫科汪組長身邊，一名年輕的小法醫說，“如果作案手法推斷是正確的，那麼兇手在完成兇殺的時候是需要大量時間的，選擇人少的時候作案最方便，死者的死亡時間或許就是證明。既然如此，那麼前期踩點勘察是必要功課，說不定兇手很早就在許遊光祖孫倆身邊觀察了。”
&esp;&esp;“這位小朋友前途無量啊。”方敬言笑著說。
&esp;&esp;“我們入隊的第一天，柳副隊長就教過我們，在一切證據都不明朗的情況下貿然下定論，很有可能會影響整個案件的最終走向，我們現在做的只是憑空揣測罷了。”梁葉的臉上露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眼神不自覺地瞟向江曉。
&esp;&esp;“推理也好側寫也好，只是為案件偵破提供思路，並不能作為證據，而且破案得從多方面入手，並不是聽一面之詞就能解決問題的。”方敬言嘆了口氣，嘴角向下撇，眼神中不耐煩和無奈呼之欲出。
&esp;&esp;“所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