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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廚房裡，殘留著煤氣的味道：“湯還得再燜一會兒。”
&esp;&esp;“為什麼？”
&esp;&esp;“燜一會兒才入味。”
&esp;&esp;“我問的不是這個。”江曉蹙著眉，“我媽本來就不同意我做警察，上次住院的時候她就希望我辭職跟著她做生意，你這麼做……是嫌我礙眼，連見都不想見我？巴不得我明天就離開高須市？”
&esp;&esp;“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有必要讓阿姨知道。”
&esp;&esp;江曉拖了一把椅子坐下，負氣地看向窗外：“我以為……你瞭解我。”江曉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esp;&esp;方敬言解開系在身上的圍裙坐到江曉對面：“我知道，你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esp;&esp;“你也不是一個知難而退的人。”
&esp;&esp;江曉拿起桌上的玻璃瓶倒了兩杯水，遞給方敬言一杯，“方敬言，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為什麼這麼排斥我參與調查？”
&esp;&esp;“我們不是他的對手。這個人，比我們想象的更可怕。他可以找到所有死者的弱點，針對死者策劃犯罪。他甚至比我們以往所見過的罪犯還要喪心病狂。”
&esp;&esp;這個人？江曉心裡咯噔一聲，方敬言沒有指名道姓，而是用這三個字代替了人間蒸發的魏源。
&esp;&esp;“你是不是知道兇手是誰？是魏源嗎？”
&esp;&esp;方敬言握住了水杯。
&esp;&esp;“何樂告訴我，你單獨見過翟京海，是在開庭之前。你很早就發現不對勁了吧。翟京海說了什麼？”
&esp;&esp;“翟京海什麼都沒說。”方敬言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水。
&esp;&esp;“或許我不該問你。”江曉的指尖敲擊著玻璃杯的邊緣，“翟京海也可以告訴我。”
&esp;&esp;方敬言驀然抬起眼眸，看向江曉：“他不會說的。對於翟京海來說，幫他除掉華均的計劃那個人制定的，那個人是他的‘恩人’，我和他聊過，他的態度很明確，他不會出賣自己的恩人。”
&esp;&esp;“你很自信？”江曉半眯著眼睛，“翟京海削尖腦袋都想減輕量刑，如果他主動交代，可以算作立功表現，而且這也能證明他是被人教唆的。”
&esp;&esp;“江曉，你明明知道他不是。”方敬言眼底閃爍著。
&esp;&esp;“可是林見深想打贏這場官司。”江曉眼裡嵌著紅，“我沒有辦法說服翟京海，林見深或許可以。即便我們沒有辦法從翟京海那裡找到突破口，還有另外兩名兇手。”
&esp;&esp;“不，江曉你不是這種人，你做不出為這種人渣開脫的事。”
&esp;&esp;“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是這種人……”江曉一字一句，“你很瞭解我嗎？”
&esp;&esp;江曉滿心滿眼想著要怎麼為方敬言洗脫嫌疑，可是到了嘴邊話，卻成了另外一種模樣。她靠在椅背上，側過臉去，將鼻子裡的酸澀嚥了回去：“你走吧。”
&esp;&esp;“江曉……”
&esp;&esp;“方敬言，如果那個人是你，我希望你能早點自首。不要拖累我，也不要讓我難做。”
&esp;&esp;方敬言沉默了許久，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道：“記得喝湯，還有，三餐要定時吃。”隨著門鎖釦緊的聲音，屋子裡恢復了一片死寂。
&esp;&esp;靜得，聽得到心臟不斷撞擊的聲音。鼻尖的酸澀，不爭氣的從眼眶裡跑了出來。江曉抱著自己，恨不得將膝蓋按進身體裡。
&esp;&esp;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曉眼前開始變得清晰起來。遠方落日的盛會灑在屋子裡，落葉打在窗臺上，風停樹靜，整個世界鬆弛地搖晃著。
&esp;&esp;彩鈴響了好一陣子，電話那頭傳來何樂的聲音：“曉曉姐，你怎麼樣了？”
&esp;&esp;“我沒事。”
&esp;&esp;“你可嚇死我們了。你知不知道，詹隊的臉都白了……”何樂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
&esp;&esp;“何樂……”
&esp;&es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