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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就在此時，詹志信的手機裡彈出一條訊息，何樂說，方敬言跑了。
&esp;&esp;方緒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esp;&esp;來電顯示上，是方敬言的名字。江曉按下接聽鍵，電話裡是嘈雜的鳴笛聲。
&esp;&esp;“方緒……”
&esp;&esp;“是我。”
&esp;&esp;電話裡的聲音頓了頓：“方緒呢。”
&esp;&esp;“他綁了我媽，六十分鐘內找不到他，我媽就得死。方敬言，你幫幫我。”江曉聲音顫抖，“我不知道，方緒會在哪裡。”
&esp;&esp;“彆著急我也在找他。”
&esp;&esp; 佛本無相
&esp;&esp;佛本無相，以眾生相為其相，因眾生生佛相心而有佛相。
&esp;&esp;廟宇中神明的模樣，是人賦予其樣貌。所見，及心像。
&esp;&esp;詹志信垂著腦門：“方敬言這小子搗什麼亂！梁葉，派一組人，把方敬言找回來。”
&esp;&esp;“他在高須市藝術大學。”江曉拿著手機，站在眾人身後，手心裡出了一層細汗。
&esp;&esp;極度的慌亂下，理智佔了上風：“方緒也在。”
&esp;&esp;“那你還等什麼，這裡交給我就是了！”梁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esp;&esp;“梁葉說的對，時間緊迫，你快點出發。”詹志信按下對講機，“二組，機動配合，現在立刻前往高須市藝術大學。”
&esp;&esp;說著，詹志信把車鑰匙遞給了江曉。
&esp;&esp;“師傅……”
&esp;&esp;“你留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這裡有我還有梁葉。”詹志信笑了笑，推了江曉一把，“別磨磨蹭蹭的。”
&esp;&esp;江曉看了一眼二樓的劉芸，鑽進了車內。
&esp;&esp;方敬言和江曉，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想到這個地方的。高須市藝術大學研究生畢業作品展廳。那件佛本無相的雕塑從一開始篆刻的就是方緒自己。
&esp;&esp;“我一直以為方緒被我保護的很好。可我剛剛才知道，在我離開那段時間裡，方緒一直被人欺負，朋友、同學、老師、鄰居，還有數不清的陌生人。施誠說，方緒不讓他告訴我。上高中的時候，班級裡掉了班費，所有人想都沒有想，就懷疑是方緒偷的，並不是因為他可疑，而是因為他是罪犯的兒子。這樣的事，不止一次。”
&esp;&esp;那通電話裡，方敬言的聲音滿是無奈與疲憊。
&esp;&esp;“我想，這就是方緒……扭曲的開始。”方敬言的聲音顫抖著。
&esp;&esp;“可是我們從來的沒有發現過方緒的人格缺陷。”
&esp;&esp;有一個事實，方敬言不得不承認：“人格，是可以偽裝的。他可以透過學習，補償自身情緒的缺陷，就象是斷肢的人不使用四肢去生活。”
&esp;&esp;“他會在哪兒？”
&esp;&esp;“扭曲最開始的地方。”
&esp;&esp;“什麼意思？”
&esp;&esp;“你還記得方緒的畢業作品嗎？見佛，井底的倒影會和佛頭重疊在一起，這是佛本無相的意思，就像他自己原本只是一張白紙，卻被人不斷塗抹成不同的顏色。”
&esp;&esp;電話這頭的聲音停了許久，江曉鼻尖酸澀：“方敬言，謝謝。”
&esp;&esp;警車衝進校園，停在了展廳門口。四周拉起了警戒線。江曉趕到的時候，方敬言已經等了很久了。
&esp;&esp;兩個人相視一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esp;&esp;方敬言的推斷沒有錯，方緒已經在那件雕塑旁等候多時了。他還是像初見那樣乾淨、清澈，渾身上下散發著陽光的味道。
&esp;&esp;“我就知道，你們一定能找到我的。”方緒笑得像個孩子，他緩緩舉起手上的槍指著江曉。
&esp;&esp;方敬言擋在了江曉面前：“別鬧了，跟我回家。”他眼眶裡嵌著淡淡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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