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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成為退休一族後,如果沒有要事纏著,他們都會待在家裡,寸步不離,因此最近發生傅敏絮情緒低落一事,傅希衡即使這次出差三個月,也不至於擔心妹妹會發生什麼事情。
&esp;&esp;不過現在爸媽卻放任她一個人,而沒有在家中陪伴她?這怎麼說都說不過去,他也不認為爸媽會忍心放她孤單一人。
&esp;&esp;「我說我想要吃那個排隊要一小時的拉麵,他們就去買了……」傅敏絮低著頭,講述自己用什麼理由讓爸媽短暫離開家裡。
&esp;&esp;傅希衡很想說點什麼來把她罵醒,但是看到她哭紅了臉,埋頭把自己當成縮在殼中的寄居蟹後,他又捨不得再苛責她。
&esp;&esp;傅希衡心疼著:「你如果真的怎麼了,你要哥哥跟爸媽怎麼辦?」
&esp;&esp;傅敏絮愣了一下:「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太懂。」
&esp;&esp;「我看你要撿玻璃碎片,不是要……」傅希衡猶豫該不該把話繼續說下去,但又怕刺激妹妹,會讓她更想尋死。
&esp;&esp;傅敏絮大概懂了他的意思,支支吾吾地解釋:「我只是不小心把杯子弄破了,我不會再做傻事了,雖然我也想過,如果可以一覺不醒該有多好……」
&esp;&esp;傅希衡總算鬆了一口氣,放下她的手,轉而到了後陽臺找尋掃地用具,把地上零零碎碎的玻璃碎片清掃乾淨。
&esp;&esp;傅敏絮望著一話不說的傅希衡,心裡有點愧疚,她似乎不該說那些話讓哥哥擔心,但氣氛如此,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esp;&esp;傅希衡把地板恢復整潔後,才回到客廳,往傅敏絮身旁坐下。
&esp;&esp;「可是如果你沒有醒來,哥哥跟爸媽都會想你。」傅希衡耐心的哄著她,擦去她眼眶餘淚:「你記不記得以前我們去外婆家玩,都會去拔外婆家的桑葚來吃?」
&esp;&esp;傅敏絮的思緒移回年幼時的記憶:「我記得啊……每次都不小心吃到酸的,後來才知道原來那是還沒熟透的。」
&esp;&esp;那時候她摘了超級多的紅色桑葚,她覺得顏色漂亮,肯定是可以吃的。
&esp;&esp;「所以有的時候人與人之間就像這樣,強摘的果子總是不甜的,可是如果時機成熟了、適合了,果子就會是甜的。」傅希衡的嗓音仍然溫柔的回盪在她耳裡。
&esp;&esp;傅敏絮這才知道原來哥哥是想用回憶告訴她,不適合的人,是怎麼留,也不會變得合適,即使留了下來,關係也會越來越冷漠,變得難看。
&esp;&esp;其實她也知道該忘記的,只是時間上還沒能調適好被背叛的感受。
&esp;&esp;傅敏絮凝望他,找了其他話題:「你出差這一陣子還好嗎?我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我跟爸媽都很想你。」
&esp;&esp;將近三個月的時光沒見到哥哥,她有好多話想說,但沒想到他一回家,還得先擔心她的心情好壞。
&esp;&esp;「過得算好。」傅希衡指著黑色紙袋:「我買了禮物給你,喜歡嗎?」
&esp;&esp;其實他過得很好,就是工作忙了點,但是想起生日那天,誤闖他房間的女人,他這次的出差似乎又不算好,在衝動之下跟不知其名的女人有了肌膚之親,怎麼說都不太好。
&esp;&esp;他不在意自己的名聲會變得如何,他是愧疚自己不該如此,也不知道那名女人的心會不會因此二度受傷,從她講述的那一段事情,他知道那個叫做季秉揚的男人,讓她傷透了心。
&esp;&esp;那他又有什麼兩樣?可以說是趁人之危……但他想道歉,卻也沒得道歉。他向櫃檯打聽過,服務人員都一概給予相同回答,沒見過穿著酒紅色背心、黑色百褶裙的女人。
&esp;&esp;他想也是,櫃檯一天上上下下面對的房客可能是幾百人、幾千人,總不可能每一個長相都記得清清楚楚。
&esp;&esp;女人的行蹤就像石沉大海,他想道聲抱歉或賠償,似乎都註定沒有方向。
&esp;&esp;「是美樂蒂的日本限定款外套?」傅敏絮開啟紙袋裡的物品,不禁哽咽,相當愧疚的凝望他:「哥,我就知道世界上除了爸媽還有璇璇以外,你對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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