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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原桓榷往前湊了湊,伸手攬住江鶴,把他撈進懷裡,然後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你沒有想知道,是我想告訴你。”
&esp;&esp;江鶴沒有推開他,下巴順勢放到原桓榷肩頭,啞著聲音罵道:“你很煩人。”
&esp;&esp;此刻的江鶴像是受了傷蜷縮在角落裡的小豹子,舔舐著自己的傷口,碰到有人接近時還要張開鋒利的牙把對方嚇遠點。
&esp;&esp;但唯獨原桓榷不怕他鋒利的牙。
&esp;&esp;“是是是,我很煩人。”原桓榷耐心哄道。
&esp;&esp;“你最好是一直不要來。”
&esp;&esp;“不行,我恨不得來的更早一點。”
&esp;&esp;“你來再早也沒用。”江鶴說。
&esp;&esp;原桓榷一下一下拍著江鶴單薄的後背,安撫著他。
&esp;&esp;“有用的呀,我可以給你出出氣,逗你笑,陪你講話。”
&esp;&esp;“你哄小孩呢,我才不需要。”
&esp;&esp;“我就是在哄小孩啊。”
&esp;&esp;“你才是小孩。”
&esp;&esp;“所以小孩,你當時害怕了嗎?害怕裡頭加的東西是別的東西。”
&esp;&esp;“……”江鶴緊緊閉住眼,溼軟的眼皮包裹著酸澀的眸,帶來的刺痛感讓他微微顫抖,所有人都在擔心他好不好,只有原桓榷擔心他怕不怕。
&esp;&esp;怕。
&esp;&esp;只要是那個人膽子再大一點、心腸再狠毒一點,江鶴可能已經死了。
&esp;&esp;太可怕了,死字原來在某個意義上是真的深刻伴隨著生,而且密不可分。
&esp;&esp;江鶴沒說出口,但是他顫抖的呼吸讓原桓榷已經感受到了答案。
&esp;&esp;原桓榷的指尖也在微微顫抖,江鶴太瘦了,被抱在懷裡很輕易就能圈住,還能感受到他纖瘦的蝴蝶骨,好像稍稍用力就會把他的翅膀給折斷。
&esp;&esp;經歷了離失去江鶴這麼近的時刻,原桓榷都有點後怕,他喃喃道:“沒關係,沒關係,別害怕了。”
&esp;&esp;“很難受吧,真可憐……”
&esp;&esp;江鶴喉間一滯,他一瞬間感覺自己更可憐、更難過了。
&esp;&esp;原桓榷輕輕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江鶴的後脖頸,溫熱的觸感以及緊貼著自己的、飛快跳動的心臟讓原桓榷非常有實感,他們安靜相擁,彷彿時間都慢了下來。
&esp;&esp;“餓不餓?”
&esp;&esp;“難受。”江鶴回過神,輕輕推開原桓榷,耳朵一抹極其明亮的紅也被藏進被子裡。
&esp;&esp;“難受也要吃點東西。”原桓榷試圖把他從被子裡挖出來,耐心問道,“你想吃什麼?”
&esp;&esp;“快點告訴我,不告訴我我就買白粥了。”
&esp;&esp;“不要白粥。”
&esp;&esp;“那要什麼?”
&esp;&esp;江鶴悶悶從被子傳來一句:“烏冬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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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原桓榷剛趕來,半個小時後又開車往fb俱樂部去了一趟,先是幫江鶴到基地拿了一套換洗的衣服,還有一套睡衣。
&esp;&esp;江鶴挑剔得很,說醫院的病服材質不好,讓他很不舒服。
&esp;&esp;“你怎麼又來了?在鶴哥的房間幹什麼?”
&esp;&esp;流年剛洗完澡,跟原桓榷撞了個正著。
&esp;&esp;桓神翻了個白眼,兀自下樓:“關你屁事。”
&esp;&esp;嗆得流年半個字沒憋出來,原桓榷心情愉悅下了樓,幫江鶴打包了一份烏冬麵,因為擔心會涼掉,他飛快開車回了醫院,急匆匆一推開病房的門,就看見江鶴委屈巴巴的表情。
&esp;&esp;原桓榷一愣:“怎麼了?”
&esp;&esp;江鶴又餓又難受:“我不能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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